申不害坐定后双目扫下,大厅登时无声。
“近日妖界有异动,想必诸位都很清楚。最新的线报,昨日。有一位妖族袭击了崆峒派的一名护法。毫无缘由,更无预兆。”
申不害慢慢说来。傅蕙娘心中全是惊涛骇浪,不过几日而已……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阿。他们这些小蝼蚁,其实生活的很侥幸,只要上头的人发了话,他们的一切宁和就都化为乌有了。
“如今三国修士已经结为联盟,我临阳派亦在其中。从今日起,我临阳派除一些人留守以外,其他人均前往昆仑,随时待战。”
傅蕙娘越先说话:“昆仑?还请掌门人明示。”
申不害目色一片阴霾,“昆仑是晋国之首,所有晋国的势力门派一应听从昆仑派的指示。”
傅蕙娘嗤笑出声:“我们临阳派就这样成为别人的附属了吗?”
她身上所着正是。门派服饰,上面有剑兰,那是临阳派的图纹。
肩上的刺绣耀目生辉,正是堂主之尊的象征。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衣裳。“难道我们临阳派便不能自己做主,少了别人的指挥,就不能和妖界的人碰一碰了?”
“这身衣裳,真是令我全所未有的羞耻!”
不及申不害说话,就有人斥她放肆。
申不害看着她,缓缓说道:“那你便把这身衣裳褪了吧。”
傅蕙娘便又笑:“凭什么褪这衣裳?你让我褪我便退了?分明是你把临阳派沦到如此境地!”
这番话已经是强词夺理,大家都要遵循昆仑派,缘何临阳派偏偏不行?
当然是人越多力量越大,似他们自己去办,获得消息都不如人多全面。
所以傅蕙娘这简直是无理取闹。
可众人心底却也不是没有一丝想头的,本来临阳派就不如昆仑派。说是兄弟之盟,可见了昆仑派,他们必然是低上一头。
是以也有人心里酸的不行。
“你不尊掌门人,论理当斩。姑且念着你曾有薄功,逐你出去。”
“你没什么资格逐我,申不害。我虽不才,可总知道,临阳派不应该沦为附属。不管情势如何,总归掌门人主意已下。”
一声帛裂,外罩的门派服饰碎为了齑粉。
里面的衣裳,是深紫的绸缎,收着细瘦的腰。里面藏着一个骨节很硬很硬的人。
“傅蕙娘。”申不害慢慢读过这个名字。“既然你已经不是临阳派的人,还是趁早离去。如果你再有一点冒犯,我手下可绝不留情。”
这个效果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她没等着申不害安排,直接跑上去撞枪口。
她也没办法,叛派的名声注定是不好的。
这个派必须叛,日后……她不想连累申不害。
傅蕙娘冲申不害一挑眉,转身踏出了临阳派大厅。
突然有人从座位上起身:“我来领教一下傅修士的高招。”
又有其他人说我来我来。
傅蕙娘心知她刚才太不给面子,还有往日里可能得罪了这些人。
申不害一声喝断。“正事尚未说完,诸位倒是好心绪。待会儿都去领二十棍。”
众人悻悻地坐下。
申不害轻轻地对傅蕙娘传音:“珍重。我会替你照顾好傅府。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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