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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甘天就抢在阿鲁昂之前来到了疯子身边,在后者耳边说了几句。疯子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地收起了自己的装备,或者更加准确的说,他把自己摆好的那个小法坛藏到了一盆温室里的花朵后面。
阿鲁昂紧接着走进来,见拉维尼亚已经带着丽莎下到一楼,而且还正对着那具棺椁的方向,他不禁皱起眉头,厉声道:“拉维尼亚,你在干什么?虽然之前我是说过丽莎可以不学习,但这绝对不代表你们可以离开那个房间啊。给我回去,立刻马上!”
丽莎明显被阿鲁昂吓了一跳,直接转身扑进了拉维尼亚的怀里,脸靠在她的腹部像是一个孩子在向母亲寻求庇护一样。拉维尼亚下意识地抱着丽莎,不知所措地看着阿鲁昂,微张的嘴唇好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一个音节发出。
“你……”阿鲁昂才吐出一个字,甘天就按住了他的手,用这个在某个阶层的人群中常见的暗示制止了他的动作。阿鲁昂有些不耐地看向甘天,只见甘天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觉得也许让那个孩子看到这邪祟被驱逐的场景会更好,更能缓解她心中的恐惧感。而且,你难道听不到吗?那个神父越来越近了。”
听着走道里越来越响亮的声音,阿鲁昂的眉头略有舒展,他轻轻地挣开了甘天的手,对拉维尼亚说:“好吧,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但是要保持距离,不要出声。”
“嗯!”拉维尼亚如蒙大赦,飞快地点点头之后就带着丽莎退到一边。丽莎仍然是抓着拉维尼亚的衣服,将自己的身体半掩在沙发后,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甘天扫了一眼那里的茶杯状沙发,本想坐上去好好享受一番的,但是看阿鲁昂这个主人都没有一丝就座的意思,他也是不好行动,只能和在场的几位一起,等待那些声音的主人们的登场。
不多时,一个肤色黝黑的中年妇女骂骂咧咧地被几个身材壮实的男仆推推嚷嚷地送了进来,跟着一起的还有一个有些衣冠不整的胸前挂着一个银色十字架的中年男子。和骂骂咧咧的黑皮肤妇女比起来,这个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的中年男子显得十分安静,在被送进来的时候摆出了一种完全不反抗的架势,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毫无疑问,他们就是那个被阿鲁昂驱逐的女仆,以及那位被“请”来驱魔的神父了。
虽然女仆的发音断断续续,而且还十分地情绪化,但甘天还是凭着自己捕捉到的一点音色和音调断定,这个家伙是在用一口流利的明洲式世界语在骂着那些粗鲁的男人们。甘天只看了她一眼,就完全失去了再看下一眼的兴趣,于是转而看向那名神父。神父这种职业他也是有所耳闻的,不过这可不是明洲自己的特产,是从空洲流传过来的一种宗教里的一种神职。在那个宗教的教义里,神父就是神的使者,代替神在人间行事。这个宗教最初从空洲传过来的时候就和从中洲传过来的博彩事业一样,受到了国海关的强烈抵制以及政府的强烈反对,后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种宗教不知不觉中就通过了海关,在广大的明洲土地上发展起来,几乎每一个大城市里都可以看见那些传教士的身影。可惜和彩票不同,这种无法给人们带来物质上的享受的宗教并不受民众的欢迎,到今天在国基本上也是没有什么影响力的存在。
“够了,放开他们吧。”阿鲁昂向着那群男仆们下达了命令。
“阿鲁昂·基亚先生。”那名女仆刚刚挣脱了束缚,就摇摇晃晃地走向了阿鲁昂,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话,“我可是看着您长大的啊,所以即使您要把我驱逐,我也还是回来了。”
阿鲁昂无视了女仆,对那些立身等待的仆人们命令道:“你们立刻返回到你们的工作岗位上,离开这里。记住,待会儿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看情况。”
这时那女仆的嘴里还在念叨着,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从这些话语里,甘天只能听出好几个阿鲁昂,以及一个长长的属于死去的那位先生的名字。
等到那些仆人们都离开了,阿鲁昂才后退一步,靠近了甘天他们,对那慢慢地接近着他们的黑人女仆说:“嘿!简·玛格丽特,我是看在死去的父亲的面子上才给你一个机会的,如果你可以做些什么来证明你自己的话,那就赶快做吧。”
被称作简的黑人女仆冷哼一声,不无得意地用明洲话说:“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吧,事实已经毫无疑义地证明了我的远见性。这个房子里存在着恶魔,而恶魔是神的敌人,只有主才能帮助我们消灭它。阿鲁昂先生,一会儿你就应该对于我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了,因为我和这位卡拉斯神父,马上就要把那个恶魔从这房子里揪出来了。”
“你还想搜查我的房子吗?”阿鲁昂眉头一皱,神色里露出明显的不耐。
“这要看神父的说法了,”简毫不示弱地看着阿鲁昂,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如果神觉得这是有必要的,那就必须被执行,否则邪恶就不会被根除。”
阿鲁昂立刻反对道:“绝对不行,让你们接触我父亲的尸体就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简也是立即反驳道:“那样的话,恐惧和灾难都不会终止的。”
“我可不信你们的说辞。”
“那你就准备迎接恶魔的怒火吧。”
……
眼看这阿鲁昂就要和简争吵起来,甘天让疯子大声地说出了一句关键的话,“你们是不是应该听听这位神的使者的意见。”
一听这话,正在争吵的两人不禁停下嘴皮,不约而同地看向被他们晾在一旁的一直想插话但插不上嘴的脸色有些难看的神父。简立即双手合十道:“对不起,神父!”
阿鲁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看向神父,问“那么,您有什么高见呢?”
神父神色凝重地环视这里,然后他亲吻了一下胸前的十字架,拿出一本封皮精美的书本来。
“索多玛篇章。”阿鲁昂有些惊讶地替甘天和疯子将这书的名字翻译出来。
神父将书本翻到某一页,朗声道:“以神之名宣告,无需刻意地追寻,恶魔就在这里,它就在我们身边。”说罢,神父的视线死死地集中在了那具额头上刻着古怪血痕的尸体上。
阿鲁昂说:“请开始吧。”简这次倒是没有出声,自从她向神父道歉之后她就没有移动过自己的身体了,一直保持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头认错的姿态。
在众人的的注视下,神父缓缓地走到了尸体身边,仔细地看着那尸体额头上的血痕。突然,神父脸色大变,有些惊慌失措地大喊道:“多么可怕,多么邪恶的印记啊,这一定属于某位邪神,这可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恶魔!”
“哈哈!”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拉维尼亚那边传来,瞬间就将神父营造出来的恐怖效果破坏得干干净净。就算简在那之后又补上了一句:“哦,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神父是需要我的帮助吗?”被破坏的气氛也是回不来了。
甘天、阿鲁昂以及疯子忍住笑意,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红着脸的拉维尼亚有些不自然地低着头,而一直露出一个小脑袋的丽莎已是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藏到沙发之后了。
“是的。我需要你的帮助。”神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在这种气氛之下,一切都仿佛变成了一场闹剧。
“愿主原谅你们的无知。”非常虔诚地说完这句之后,简跨出一步来到了神父身边,在她看清了尸体额头上的血痕之后,她的身形明显地一滞。甘天看到她的嘴唇和喉头都动了动,但是他没能听到任何声音,只觉得在那短短的时间里,这位叫做简的女仆似乎有些激动,眼神里泛着异样的光芒。
神父没有在意简的异常,他再次亲吻了胸前的十字架,然后将其取下,放在尸体的胸口处。接着他扭过头,对一旁的简说:“请给我一些圣水,恶魔害怕神的东西。另外,你自己也的拿上一本神之宣告,那将会是你自己的虔诚的最好证明。”在简照做之后,神父扭开了瓶盖,将一些圣水洒在了棺椁边缘,接着又给简和自己的身体洒上了一些圣水。最后,他将剩余的一点圣水一饮而尽。
看着神父将那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甘天心中作呕,他不知道那些圣水究竟是什么东西,反正不会是什么神的恩赐。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神父带着简,打开了《索多玛篇章》绕着尸体一边走,一边念:“万能的主啊!请……【此处省略三千字】。”一段长长的唱诗般的语言的表述之后,高潮终于来了。只见神父和简相对而立,把棺椁围在中央,眼神凝重地看着尸体额头上的那个恐怖的印记,大声地说:“以神之名,从这可怜的尸体上离开吧!”
然而,没有任何反应。
神父顿了一下,接着喊道:“上帝的大能驱逐你!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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