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哀家看来,这第二巡酒,应该敬给秦王才是!遥祝秦王旗开得胜,驱除胡虏之后,早日收复中原,大胜还朝!”
崇德太后此言一出,当今天子司马聃连忙起身,端起酒爵朝北方遥相祝贺道:“祝秦王旗开得胜,驱除胡虏之后,早日收复中原,大胜还朝!”
接着,崇德太后褚蒜子,当朝皇后何法倪,会稽王司马昱,太尉桓温等王公贵戚,朝中高官,一众诰命贵妇,纷纷起身端起酒爵,朝北方遥相祝贺道:“祝秦王旗开得胜,驱除胡虏之后,早日收复中原,大胜还朝!”
当朝天子皇后,还有太后,以及朝中所有王公贵戚,一起向一位臣子遥相祝贺,自晋朝立国以来,这还是从未有过之事!而崇德太后和当今天子,对秦峰的这份隆宠礼遇,也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见太后的这场寿宴,并不在此地的秦峰,竟然成了寿宴主角,身为秦峰妻子的蒙灵,心里既是骄傲,又颇有些忐忑不安!
见蒙灵如此模样,惯知人心的崇德太后,拉着蒙灵双手笑道:“乖女,你受着就行!秦王为我朝立下如此大功,哀家和天子对他多些礼遇,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到这里,崇德太后褚蒜子轻轻拍着蒙灵双手,不无感慨的说道:“乖女,哀家生有两女,皆早早夭亡,你认哀家为义母,哀家便视你如同亲生骨肉!有你在哀家身边,时常相伴左右,哀家也总算尝到了承欢膝下,天伦之乐的滋味!”
说着崇德太后褚蒜子,不禁落下泪来:“灵儿,你是哀家女儿,你那夫婿秦峰,也是天子结义兄弟,大家不分彼此,都是一家人!以后可要相亲相爱,莫要生疏了才是!”
见崇德太后这么说,蒙灵心里虽然明白,崇德太后之所以如此,除了疼爱自己之外,更多的则是朝堂权谋之术,只不过是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
可是看着美目含泪的崇德太后,蒙灵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阵感动!蒙灵自幼丧母,一直由蒙信和哥哥蒙靖抚养长大,生在在铁血秦人之中,从小便习练弓马的她,何曾尝过一日母爱滋味?
今日在这太后寿宴之上,在崇德太后身边,蒙灵第一次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慢慢的将崇德太后褚蒜子,不再视为当朝太后,而是当做自己母亲看待!
“阿母!”蒙灵眼含热泪,一头扑进崇德太后怀里!在崇德太后怀里的蒙灵,一阵嘤嘤哭泣,接着又咯咯直笑,好似在倾诉,倾诉自己这十数年来,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和对母爱的渴求之念!
阿母!崇德太后褚蒜子知道,秦人将父亲唤作阿大,将母亲唤作阿母,蒙灵叫自己阿母,这轻轻一唤,便不再是将自己视作太后,不再将自己视作义母,而是看作她的亲生母亲!
见蒙灵如此真情流露,抱着蒙灵不住摩挲怜爱的崇德太后,眼底深处的一丝凌冽,也渐渐被温情替代!她抱着蒙灵娇声笑道:“乖女,我的乖女!哀家喜欢你叫哀家阿母,以后可别改口了啊!”
见崇德太后如此宠爱蒙灵,甚至将其视作亲生女儿,殿中一众达官贵人,那些诰命贵妇,一个个啧啧乍舌不已!可是奇怪的是,他们的心里,此时却没有了羡慕和嫉妒,更多的只是惊叹罢了!
不管是羡慕还是嫉妒,一般只发生在地位相近的人之中,就像刚才当今天子和崇德太后,率领一众王公贵戚,朝远在淝水前线的秦王遥相祝贺,这份隆宠恩遇,虽说旷古绝今,可是臣子做到极致以后,也不是不能得到的!
可是崇德太后将蒙灵视作亲女一般,这份恩宠便不是人人都能奢望的,这除了要有天大功劳之外,更要靠一丝缘分,靠冥冥之中的神秘牵引,所以这些达官贵人,这些诰命贵妇,反而对蒙灵的这份恩宠,没有了先前那种羡慕和嫉妒之情了!
没有人羡慕嫉妒,可是怨恨秦峰和蒙灵之人,却不在少数,比如太尉桓温,远远看着抱在一起的崇德太后和蒙灵,嘴角便露出一丝冷笑,一丝嗜血的冷笑!
就在这时,只见执金吾统领李弥,跌跌撞撞跑了进来,一头跪倒在司马聃身前,面色煞白的说道:“启禀陛下,启禀太后,不好了!西门守军发现大股骑兵,他们,他们马上就要宫城了!”
执金吾统领李弥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之内,一下便炸了窝!不得天子谕旨,兵马擅自进京,殿内众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兵变,这是要兵变啊!
听了执金吾统领李弥这话,崇德太后褚蒜子,惊得站起身来:“李弥,哀家问你,那些兵马是哪里来的?这京城内外,不是只有你执金吾吗?怎么会凭空冒出大股骑兵呢?”
“太后,那些骑兵,他们打得是江州和扬州各镇旗号,微臣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近郊啊!”
“江州和扬州的各镇兵马!?”这两镇兵马,不是归太尉府统辖节制吗?他们无旨入京,难道,难道太尉桓温要造反不成?
自己对太尉桓温,一直是一边善加笼络,一边小心戒备,不敢将其逼得太紧,就是怕逼得太尉桓温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滔天大恶来!
毕竟晋朝大半兵马,都在太尉府统御之下,此时秦军兵马,又都在淝水前线,自己手里只有两万多执金吾,万一太尉桓温此时造反,那晋朝天下,可真的就要易主了!
想到这里,崇德太后惊得脸色煞白,一阵踉跄软倒。幸好蒙灵在旁连忙扶住,不然崇德太后真能当场软倒在地!
崇德太后强打精神,先是让执金吾统领李弥,赶快前去调派各营执金吾将士,严守城门,千万不能放一兵一卒进来,然后指着太尉桓温问道:“桓爱卿,这江州和扬州两镇兵马,不得天子下诏,今日无故进京,哀家要你一个解释!”
“哀家要你一个解释!”崇德太后褚蒜子,没有直接斥责太尉桓温意图谋反,便是想给太尉桓温一个选择,给他一个台阶!崇德太后的心里,此时还存有一丝侥幸,想着太尉桓温能够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解释!?”太尉桓温听了崇德太后这话,连声冷笑道:“太后,当今天子昏弱无能,身边奸佞当道,如何能够击灭强胡?如何能够中兴大晋?如何能够再造华夏?所以微臣干冒天下之大不韪,为万民请命,请太后下旨,诛杀朝中奸佞,废黜当今天子,另择贤明之人,立为当朝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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