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絮急忙道:“那道士想出幺蛾子了?要不要让太守派人查一查,不会是骗子吧?”
吴二娘拉春絮坐下,小声道:“二娘子既然能找来,就想到了。中间关着太守,二娘子不会做得这么明显。我去看了,那道士就是广陵城内道观的老道士了,不用太守查,我就能证明他不是骗子。”
吴大娘叹道:“也不能说道士胡说,付府里头要数老太太辈份最大,而老太太病了,说是姨娘冲的,也在情在理。别说姨娘,一般人家里,老祖宗活着,就是嫡亲的儿媳妇的牌位,也得挪地方,避讳一下。只怕一会儿就会来了,不巧憨娘又病了。”
吴二娘道:“依我看,老太太的病,还有憨娘的病,再有道士来得也太过蹊跷了。可也没法子,只有长年做贼的,却没有长年防贼的。咱们现在就只能等着了。希望我们姊妹能拦住二娘子,光挪了姨娘的牌位,别发现憨娘病了才好。”
吴大娘却说道:“只怕来时,二娘子就已经知道憨娘病了。”
纪妈从厨房领了晚饭来,小丫头提着食盒跟在后面,却沉着脸。她身后跟着吕氏并一堆的婆子。程家姊妹和着春絮听见外面声响,连忙都出去,屋里就只剩绣燕陪在付新身边,防着付新嫌热往下踢被子。
付新也听见了外面一片的吵声,似乎还听到了吕氏的声音,忍不住问道:“外面怎么这么乱?二娘子来了?”
绣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安慰付新道:“有吴大娘、吴二娘在,二娘子来了也不能怎么样,憨娘乖,安安心心的捂些汗出来,明儿好去看老太太。”
付新没说什么,闭了会儿眼睛,又道:“我热,绣姨,我能不能稍微往下拽拽被子?一点点就行,一点点。”
绣燕笑道:“不行,要是果然热得受不了,就用心想老太太,说好了今儿晚上去问安,结果憨娘就没去,明儿早上再不去,老太太能不多心?要是知道憨娘病了,再着急添病,可不是罪过?”
付新只得忍着热,躺在床上,心下却盼着晚饭。到时她总不能躺着吃,坐起来就能凉快会儿了。可是今天的晚饭是不是晚了些?怎么还没来?付新焦急,两眼直直地瞪着门口。
门帘一动,付新心下一喜,以为晚饭来了。
进来的却是吕氏,板正脸,后面跟着几个婆子:“拦着我我就说有问题,原来是病了?”
吴氏姊妹黑着脸道:“二娘子忘了太守如何吩咐的了?二娘子这样,可是在为难老奴。”
吕氏这回可是不怕了,冷笑道:“太守再怎么一手遮天,也总要先老的,后小的才行。家里摆着姨娘的牌位,我就说不合礼法,这可好,果然冲撞了老太太。这才说要移牌位,没想到家里还藏着一个病人……”
“移什么?”付新打断了吕氏的话,从床上跳了起来道:“你不能动我娘的牌位,太守伯伯说过的,我娘的牌位可以摆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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