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图垂着头不出声。程氏站在付图地身后,伸手去拉付图的手。付图回握了下程氏。
付伟淡淡地说道:“你不问问是谁救了你的儿子?”然后也不等吕氏说话,便就又冷笑着道:“幸好你有个好儿媳妇,求了大郎。这块衣角,就是大媳妇从那行凶之人的身上扯下来的。”
吕氏这时候,才转过弯来。但她不信,吕氏手举着那块衣角,往付封面前冲。这回倒是没人拉着她。吕氏厉声质问道:“我给你做的那件衣服呢?”
付封越发地慌神,结结巴巴道:“前……前些时候,和表……表兄去酒肆……不小心弄破,扔了。这事,表兄……两位表兄可以做证。娘……娘要相信我。娘……”
吕氏有一堆的小心眼,可到底她是母亲,无论是否偏心,她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和睦相处。吕氏再傻,也从付封地表情上,看出了事情的本质。
像是被人突然偷走了身上的力气一般,吕氏无力地坐到了地上。她知道,她完了。付伟做到了,他没有休她,却让她比被休还要惨。
她阻止不了长子被过继给岳家,更阻止不了三房的付毅过继给长房承嗣。付伟将她一切的希望全部掐灭了。
吕氏眼睁睁地看着付伟打发了人,去喊程氏的父母过来。然后又眼睁睁地瞅着在付伟的主持、广陵太守的见证下,将付毅过继到了长房名下。
刚好程氏的父母过来,在付伟地提议下,付图也同意,就便就将付图在族谱上除了名。将付图入赘到了程家,将来的孩子全部姓程。
然而打击并没有到此结束。付英将吕家兄弟侵占付家资产的证据,当着吕氏的面,递给了广陵太守,而这一切,都是经了付封地手。
而吕家兄弟在外面居然租了房子,吕氏都不知道。广陵太守派人去出租屋里,更是搜出一抬箱的金银。吕氏不敢相信地瞅着自家侄子,想为他们辩驳几句,都找不到词。
付伟倒也没做绝,修书一封,让人先一步送进京里。然后将吕家兄弟打了一顿板子,赶出付家。更是声称自此不准再登付家门。
吕氏披散着头发,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好像已经反应不过来了一般。
终于吕氏以为一切结束了的时候,付伟跪到周老太太跟前:“娘,人都说父母在,不分家,儿子要做个不孝子了,儿子请求分家。”
没等周老太太说话,吕氏使出全身地力气,冲到付伟跟前跪下道:“二爷、二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听欢娘的挑唆,是我的错,是我害死的沈姨娘,你杀了我好了,杀了我吧。那两个也是你儿子,你不能……你不能这样,我求你了啊……”
吕氏放声地哭着,她这辈子都没如此哭过。
付伟不为所动,瞅都不曾瞅吕氏一眼。婆子们上来,将吕氏拉了起来。吕氏却突然想起来,这一切都是付悦教她做的。对,付悦。吕氏挣开众人,跑出了付家祠堂,直奔落霞居。
吕氏这时候想明白了,付悦不是她的女儿,那是个妖孽。老天派来蛊惑她的妖孽。她要将那妖孽杀了。对,她要杀了那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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