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婆子哽噎道:“不知道呢,开元二十五年的冬天,姑爷家里一场火,竟就不见了。只怕……只怕……”
付新就像有利刃刺到心上一般,猛地一疼。付新伸出手,抚上自己的心。眼前似是有个人,匕首已经刺入心脏,但那人还嫌刺得不深,一下一下地拍着刀柄。她的眼里似乎滴着血。付新脸立时变得惨白一片,混身颤抖着,一身的汗,如水洗地一般。
吓得纪妈着付新喊道:“憨娘,憨娘怎么了?是不是路上累了?要不就听丁大娘的,洗个澡,休息下吧。”
付新脸上的汗已经顺着往下流了,有些虚脱地点了点头道:“我没事,大概是累着了,那就先洗个澡睡一觉吧。纪妈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就是有些累。”
丁婆子也吓了一跳,暗自后悔自己多嘴。直连声问:“姑娘真没事?要不要找太医看看?都是老奴胡说,要是姑娘怕这娃娃,那老奴将它拿走吧。”
付新摇头道:“我没事,可能是累着了,丁妈不用担心,洗个澡,睡一觉就好了。我挺喜欢这娃娃的,就放这儿吧,我想晚上抱着它睡觉呢。”
我们姑娘当年也喜欢抱着这娃娃睡呢!这句话在丁婆子嘴边滚过一圈后,终是咽回肚里。她怕吓着付新,连忙出去,看洗澡水准备得如何了。
而一直在外面的绣燕则进到屋来,见付新气色不是很好,急忙问道:“憨娘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付新无力地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总是不自觉地做些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来。
纪妈看了眼左右,然后低低地声音问道:“你打听出些什么没有?”
绣燕假意帮着付新收拾床被,小声地同纪妈道:“我也没敢打听的太明显,就说了些闲话。国公爷好像非常地宠柳姨奶奶,咱们还是小心些吧。尤其是院中的丫头。我听她们说,前些时候,欢娘来付国公府,与柳姨奶奶还有五爷独叙了半天的话呢。”
纪妈听了,连忙问道:“真的?柳姨奶奶看起来极不好说话,欢娘如何与她联系起来的?”
绣燕也觉得新奇,摇了摇头道:“我觉得欢娘不一般。以前在广陵时,姨娘也总说她,跟一般的小孩子不一样。现在看来,姨娘果然说得是呢。”
付新半靠在床上,听了纪妈和绣燕的话,想了想,道:“我看姊姊是想代我过继到国公府来吧?我倒是希望她能成功。其实,若不是因为怕我爹伤心,我倒是希望过继的是姊姊。这样,我就可以一直守在爹爹身边了。”
纪妈和绣燕听了,倒也觉得付新说得有理。若是一直住在广陵大宅的话,其实在广陵不比过继在京城里好?
纪妈才要张嘴说话,丁婆子进来,笑道:“姑娘去那屋吧,水已经准备好了。屋子也用炭暖过,刚刚好。”
付新突然变得虚弱,纪妈和绣燕就不大喜欢付国公府。两人一脸担忧地扶着付新往,往耳房走。门外的丫头帮着打帘子。虽然现在是春天,但洗澡的话,仍是冷。好在屋里放着炭火。一进屋,一股热浪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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