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赵夫人对付新,那种不明地舐犊之情,丁婆子就知道,若过继真的黄了,赵夫人一准的受打击。
丁婆子又检查了另一盆的炭火,用铁火棍拔了拔炭,见没有生心炭,才放下心来。回头见纪妈和绣燕都围在付新边上,帮她洗澡。便就默默地退出去。
走到门口,丁婆子将柳氏留在回燕居的四个婆子,喊到了东厢房里。丁婆子上座坐着,虽然同是婆子,年岁也差不多,但等级可是差着远呢。这四个人地中一排站着,脸上都堆满了讨好的笑。
丁婆子喝了口茶,将茶碗子往桌上一放,有一个黑高的婆子立时便就过去,为丁婆子往茶碗里续满茶,然后就又站了回去。另三个见了,暗自撇嘴觉得这人太狗腿,但却更多的是恨自己怎么就没这眼色呢?却让她占了先了。
表面上看,这四个婆子没一点问题,全都是外院调进来的。平日里也就管管内外院的下等丫头,跟柳氏只怕连点儿边都不挨。
丁婆子笑道:“我喊你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告诉你们,咱们夫人对今天来的小娘子很满意,听夫人的意思,可是要一定过继的,你们可要仔细侍候着,别让小娘子或是广陵二爷不痛快,万一过继的事从小娘子这儿起了变数,咱们可都脱不了干系的。”
四个婆子急忙说道:“这个我们自然知道,从夫人亲自送小娘子回来,就已经看出来了。夫人多少年没像今天这样高兴了。就是大郎君病了,走时也比往日看起来不同呢。我们自是尽心尽力的侍候着,再没别的心思。若是万一留下,才更好呢。我们在外院管些个粗使唤的丫头,有什么好处?”
丁婆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洗浴室不错,谁收拾得?这个一定要赏。”
刚那黑高的婆子急忙邀功道:“是我,从打水到弄炭,都是我一手弄的。尤其是炭,说是这时候不好买,咱们府上都少有用的了,可我一想小娘子初来,哪儿受得了委屈?吵着架从后房里抢来的。”
丁婆子笑道:“为了显你能、用心,不带这么陷害人的。后房里头的炭就那么成堆的放着,哪就差了这点儿了?再说,你抢就能抢来?若她们真不给你,她们人多,你哪里就能抢着?”
黑高的婆子不服气道:“丁嫂子还不信我,可不是我抢来的?我说给小娘子洗澡用炭,那管后房的张婆子一个说姨奶奶没发话,两个说上头都不够用,又诬赖我骗炭自己用的。”
丁婆子像是不相信地说道:“那你怎么抢到的炭?她们只一关门,你就是连进都进不去的。”
黑高的婆子愤愤不平道:“可恨那个张婆子,说什么也不肯给我。我见二夫人的人来领炭,便就趁着她们没注意,抢了来。一小袋,还有一半没用呢。不信丁嫂子可以去瞅瞅。”
丁婆子听了,大致能猜个大概了。心下冷笑,但面上仍旧和善着笑道:“就你能,总之你们上点儿心,我也跟着把关,咱们尽力让小娘子满意了,或许小娘子一高兴,便就和夫人说,将你们留在这儿了呢也说不定。”
四个婆子连忙称是。
丁婆子又敲打了她们一番,出去时,付新已经洗完澡,穿着一身中衣,纪妈给她裹了一件大红的棉袍子,头上也带了大观音兜,转到了卧室里。浴室里的人就开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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