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一听,道:“拿来我瞧瞧。”
付新拿着帐本,离席过到赵夫人跟前,递给赵夫人道:
“还有用量上,也不对,虽然女儿来的时日浅,但照这个吃法,女儿私自忖度,这几年,宴会没少办吧?瞧瞧这一年消耗的粮米、油、肉等物,数量上也是一点一点的加上去的。女儿看了,实在不解。”
赵夫人对婆子道:“找出前几年的帐来,我要重新对一下。看来,柳姨奶奶,可不光是多支,虚支和截留余款的事了。这么些年,看样子,柳姨奶奶没少得啊。还真小看了柳姨奶奶呢。”
婆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从小箱子里,将以前赵夫人管家时的帐,全数拿了出来。
付新就又在赵夫人耳边轻声说道:“娘看看各院的人数,女儿瞅着,颇觉得怪。婆子是不是多了些?”
赵夫人心下冷笑,在赵夫人眼里,付国公府,就是赵夫人的。
柳氏代为管家,小拿小占也就算了。
平日里,府上修个花园子,栽个花种个草什么的,多支些银子。巧立名目,年节的,多换几回纱屉子,也就算了。
就是武老太君,也决不会想到,柳氏竟然会如些大胆。
付新一提,赵夫人便就想到了,多支空饷。有那婆子老了,却不消户,而新婆子上来,可不人就多了?
赵夫人不由得心下暗恨起来。她儿子病得都快要了命,说拿银子配药,一个没钱,两个没钱的。
原来都被那小妇偷了去。
赵夫人要是让柳氏好过了,那才怪呢。
实际上,武老太君也不想让柳氏好过。先前粗略的查,不过是麻痹柳氏和付国公而已。
现在,才是彻底的清算。
然而,赵夫人却安了个心眼。她不想让付新搅和进来。
付新这一说,之前的帐,便就全白对了。
眼看着一时半会完不了,时间也不早了。赵夫人便就将付新、付芩全都打发回去。
付新临走时,瞅了瞅赵夫人,终是没多说什么的走了。
出了延居,付芩非常崇拜地对付新道:“没想到五姑姑还会看帐?”
付新笑道:“我是商家女,闲着没事的时候,我爹爹就教我看帐,这也没什么。芩娘的仪礼,却就比我好,若芩娘打小就学,定是比我还要好呢。”
付芩又有些担心地说道:“但是五姑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会不会传出去?”
付新无所谓道:“我只是说了个事实,传不传出去,又能怎么样?咱们是世子门上的,即使什么也不做,我想,柳姨奶奶若是有机会的话,也会踩咱们两脚吧?”
虽然付芩听付新的话,觉得是歪理,但搁心里细想想,却又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付新可没忘了,她才来付国公府时,柳氏让她难堪的事。
在付新的心里,早就将柳氏和付悦、付亮划到了一面。而她则和赵夫人是一面。
因此上,付新可没想过装什么好人,或是自扫门前雪。
她虽不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但绝对是十年报仇不晚的君子!
付新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是在落井下石。
虽然她进到付国公府,并没出过什么大事。但付新绝对有理由怀疑,付悦这些日子,没少和着柳氏、付亮,私下里想办法,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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