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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公主牛逼”,让刚才一直围观的主战派都兴奋了起来。
方才沉默,是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的魏国究竟有多么恐怖。
在魏国面前,主战派约等于死战派。
如果没有楚国驰援,就连他们也没把握扛得住魏国的进攻。
他们当然不想楚国插手。
但今日齐国面对的可能是亡国灭种,所以他们才能容忍纳贡派最近几天这么跳。
不过这并不意味他们想要妥协。
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态度,等宁婉梨的态度。
现在整个主战派的财力都绑在了宁婉梨的身上,同时她也代表着皇权的意志,他们也相信这个公主能够做出绝对理智的判断。
只要公主点头,那就算把命投进去,也要跟魏军死磕。
现在听到宁婉梨跟楚国提条件的时候毫不妥协,他们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岳鹏程当即上前了一步:“芈大人!我们公主说的有理,既然你们如此有诚意,不妨先把城还回来再说。若是不还,齐国也不介意两线开战。”
芈岚:“……”
他有些难过。
他感觉这些人脑子里面可能都有泡。
前几天的齐国阅兵,其他几国可是派人来偷看了,齐国军械的恐怖,和魏国兽血骑兵的勇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他们几乎能够笃定,有十万兽血军团,魏国攻下齐国城池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不得不说,齐国的军械守城十分勇勐。
以前齐国之所以要亲楚国敌魏国,一方面是因为魏国军队太过残暴,攻下城来
百姓势必会遭殃,另一方面就是齐楚边界的地貌,着实不适合楚军进攻。
若齐国铁了心叫防守,凭借着他们的手摇式连环弩箭,楚国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齐国分兵,的确会导致对魏方向失守。
但到时候魏军吃肉,楚军吃箭失,未免有点太不划算。
所以说,楚国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打齐国。
这次就是抱着占便宜的想法来的,来之前芈岚都打过包票了,这次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齐国主战派竟然这么强硬。
你们齐国什么实力,自己没点数么?
难不成真以为凭借齐国自身的实力,就能顶得住魏国大半年?
芈岚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什么。
宁婉梨就直接打断道:“芈大人莫要在说了,如果出国不还城散军,休要踏足齐国方寸土地!”
芈岚:“……”
他转过头,瞥了礼部尚书一眼。
礼部尚书赶紧说道:“公主!如今我大齐可是生死存亡之际,万不可意气用事啊!若没有友邦相助,失了城池,这个责任你担待得起么?”
宁婉梨冷笑一声:“张大人我倒是想问问你,失城池和送城池,究竟哪个更快!”
送城池……
礼部尚书噎了一下,他知道宁婉梨指的正是三年前纳贡派送出去的北疆三城。
但他还是不死心:“公主!方才芈大人说的已经够清楚了,那完全是因为浊河决堤,他们才不得不照顾我大齐百姓,谈何……”
宁婉梨都要气笑了,当即挥手打断:“够了!张大人对友邦如此有信心,那自然是对楚国修河还城之事胸有成竹了?
既然这样,张大人不妨举家迁往浊河河堤旁,修缮浊河河堤,以促进北疆三城重新纳入我大齐版图!
来人!
送张大人去北疆!”
“是!”
殿外顿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响应,下一刻便有一队御林军冲了建立,将礼部尚书团团围住。
这一幕吓了众人一跳,没想到宁婉梨竟然这么刚。
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要把礼部尚书发布边疆。
礼部尚书更是腿都软了,面红耳赤道:“公公公主,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流放……”
宁婉梨摆了摆手道:“我只是让你去北疆修河堤,何时说过流放?”
礼部尚书赶紧道:“我身居要职,政务调动之权,恐怕不在公主手里吧?”
宁婉梨冷哼:“亏你还记得你是朝廷命官,朝廷命官便能罔顾事实认贼作父么?北疆三城的百姓被害成了什么样子,你竟还对百姓苦难视而不见,妄图以国饲虎!
既然你说楚国意欲还城,何不亲自去求证一番?
莫非张大人身上的要职,都是靠嘴皮子扛起来的么?”
说罢,她直接向龙椅上的宁无垢行了一礼:“父皇!张大人心系北疆百姓与河堤安慰,还请父皇降旨,调张大人全家去北疆修河堤!”
“嗯……”
宁无垢点了点头,不咸不澹道:“张大人如此心系民生,实乃我大齐百姓之福!既然这样,礼部事务就先放一放,举家去北疆修河堤吧!”
群臣闻言,皆是心中一惊。
礼部尚书面无人色,嘴唇苍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宁无垢有些厌烦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摆了摆手道:“带下去吧!”
“是!”
御林军领命,也不顾礼部尚书的惨状,架着他便离开了朝堂。
宁婉梨扫了一眼其他的纳贡派,微笑着问道:“修缮浊河河堤工程颇大,还有哪位大人想要一起去?”
大殿之上,众人噤若寒蝉。
看这样子,宁婉梨应该是要强硬到底了。
虽然不知道她的底气在哪里,但如此情况下,显然没有人敢触她的霉头了。
芈岚也是懵了,哪有当着外臣的面,把自己家礼部尚书发配出去修河堤的?
宁婉梨笑着看向他:“芈大人,让你见笑了。”
芈岚:“……”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一点都笑不出来。
宁婉梨深深看他了一眼:“芈大人,还有别的事么?”
芈岚摇头。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通,宁婉梨为什么这么有底气。
宁婉梨又扫了一下众臣:“诸位还有别的事么?”
大殿之上一片沉默。
纳贡派安静如鸡。
主战派摩拳擦掌。
见没有人说话,宁婉梨冲宁无垢拱了拱手。
宁无垢笑了笑,大手一挥:“退朝!”
说完,便缓缓起身,在宁婉梨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
主战派一个个兴冲冲离开了大殿,他们这几天没有任何懈怠,已经将防守的详细战略给制订了出来,就等确定打仗了。
纳贡派则是在原地杵了好久。
与芈岚进行了短暂视线交流之后,才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大殿。
后殿。
宁婉梨叹道:“父皇,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过冲动了?”
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她并没有跟宁无垢全部商量好,倒不是因为她想揽权,而是现在的宁无垢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宁无垢笑了笑:“不冲动还叫年轻人么?都说魏国是虎狼之师,其实楚国这种吸血虫才更加可怕,撕破脸也好,断了那些寄生虫的念想。嵴梁好不容易接上来了,别再轻易断了!”
宁婉梨沉默了一会儿:“可这次,我们可能真的要丢城!”
宁无垢摆了摆手:“丢就丢吧,只要主战派的意志还在,哪怕只剩下一座城,也未必没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嗯!”
宁婉梨重重地点了点头,见宁无垢一副困恹恹的模样,赶紧扶他躺下:“父皇!你好生歇息,现在你的身体为重!”
“嗯……”
宁无垢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虽然身体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但嘴角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没有半分作假。
宁婉梨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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