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州的八月虽是不热,逛了半天朱赢也觉着眼睛被太阳晃得受不了。
转过街角恰是一条巷子,巷口一株大槐树,树下居然有一口井。
一名侍卫打了水上来,鸢尾绞了条帕子给朱赢。
朱赢站在树荫下,微仰着小脸,将沁凉的帕子往眼睛上一敷,惬意地唇角都弯了起来。
正享受呢,忽觉唇上被什么温软的东西不轻不重地压了下。
朱赢僵了僵,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忙一把扯下帕子,睁眼就看到了李延龄一脸不悦地站在她面前。回头一看,跟她出来的那五个人站在十步开外,抬头望天的抬头望天,面壁思过的面壁思过。
“夫君,你回来了!”朱赢上前一步,亲热地挽住李延龄的胳膊,腆着一张大脸笑眯眯的,一点触犯府规的自觉都没有。
李延龄斜眸看她,冷哼:“胆子不小!”
朱赢腹诽:瞧那正经严肃脸,好像刚才偷亲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不是怕一个不好又被扣个仗势欺人的帽子吗?”朱赢大眼明媚而狡黠地看着李延龄,无赖中又带着些讨好的小意。
李延龄绷着脸,一把扯开朱赢的手。
朱赢:“……”不会吧,这哥们儿难道真生气了?
思虑未完,手背上只觉一阵粗糙,已被李延龄握在手中。
李延龄拉着她转身就走。
朱赢走了几步觉着不对,道:“夫君,回去不是走右边么?”
“谁说要回去?”李延龄步履不停。
朱赢:“……”
“不回去去哪儿?”朱赢问。
李延龄眯眼看了看远处,一脸冷峻地蹦出两个字:“逛街。”
朱赢脑中一阵混乱,这直男要跟她手牵手地逛街?等等,她玩金蝉脱壳不就是怕被王府发现她犯府规吗?这哥们儿这会儿牵手秀恩爱,还不得秀进祠堂去啊?
“夫君,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反正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来逛也不迟。”朱赢试图曲线救国。
李延龄低头看她:“担心被罚?”
朱赢鸡啄米。
“别怕。”男人忽然放柔了声音。
朱赢心中一阵激动,这是保护-伞要发挥作用的节奏么?
“我会陪你一起跪的。”男人接着道。
朱赢恨不能以头抢地。
不过既然结局已无法改变,朱赢自不会愁眉苦脸地扫男人的兴,当即开开心心陪男人逛起街来。
这一路走来,男男女女见了不少,但手牵手的……目前为止好像就她和李延龄这一对。朱赢抬头悄悄看了眼男人的侧颜,正好男人也侧过脸看来,目光相撞的瞬间,朱赢仿佛闻到一股浓浓的狗粮味。
可惜朱赢为了掩饰身份穿了一身丫头的便装,而李延龄么……这哥们儿对衣裳的要求似乎也只限于合体而不破了。
身为服装设计师兼妻子,朱赢深觉惭愧,要知道上辈子迈克尔百分之八十的衣服都出自她手。有道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以李延龄的身材,若是好好为他设计几套衣裳,应该能帅出一个新高度。
不多时李延龄带着朱赢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花鸟市场。
朱赢:“夫君,来这做什么?”
李延龄看她一眼,道:“不是要给老头买寿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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