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光中和傅萱说着闲话,就见前边大步走来几个同样穿着军装的男子。
而被众人簇拥在最前方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看着有点眼熟。一琢磨,宁熹光忍住想拍额头的冲动,这不是她那便宜前夫么。
傅萱也看见了傅恩铭,当即脸都黑了,一边咕哝说,“他来做什么?呵,谁用他送行啊,我们有腿有脚有车,自己不会走啊。啧,大忙人还拨冗来送咱们,可惜我一点都不高兴。”
她小女孩儿的模样显露无疑,惹得宁熹光好笑不已,“他怎么惹到你了?”
傅萱好奇看她,“宁姐姐你不生气啊?”
“生什么气?我和他都离婚了,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我何苦因为他败坏自己的身子。”
“说的也对。”傅萱深以为然的点头,而后想到什么又嘿嘿嘿笑起来,“我大哥比他好多了。我说实话,他一点也比不上我大哥,你有我大哥就好了,以后就忘了傅恩铭。好不好?”
“好好好。”宁熹光好笑,“你这丫头,刚才不还说让我不要太轻易答应你大哥,好杀杀他的威风,现在是怎么了,又反过来担心他。”
“那当然,好歹是我大哥么。我们俩可以窝里斗,但是在外人面前,我肯定比较护着他啊。”
她们闲话的时候,傅恩铭已经领着人走到傅斯言面前。
在傅斯言面前傅恩铭显然不自在,他整个人规规矩矩的,甚至有点束手束脚,如同老鼠见了猫,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宁熹光见到这样的傅恩铭,突然觉得很无趣,索性扭开头不看他,免得伤眼睛。
那厢副官傅恩铭恭恭敬敬的唤了声小叔,又将来意说明,傅斯言只简单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副季悭却是个人精,他往宁熹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提亮嗓门说,“听说恩铭少爷不日后将迎娶娇妻进门,真是可喜可贺。”
傅恩铭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心里也是高兴。一为娇妻进门,二为东北军拉拢到一个有力的亲家。
他心中自然也是欣喜自得,然而,却不敢太过分的表露出来。只因前边一桩亲事虽说离了,但那事儿她们确实办的不地道,着实损害了傅家的名声。小叔没收拾他已算开恩,如今他那里还敢得意忘形?
傅斯言哈哈干笑,嘴上说着不着边际的“同喜同喜。”惹得傅萱闷头耸笑不止,哎呦喂,季悭那里来的同喜,可笑死她了。
季悭面上笑意更浓,又看了看闷笑的傅萱和忍俊不禁的宁熹光说,“听说婚期就定在三日后?可惜我和少帅今日就要离开沈阳回京城,不能讨恩铭少爷一杯喜酒喝了,当真遗憾。不过不要紧,喝不得喜酒,说不定再过些日子我和少帅过来沈阳,就能喝到小少爷的满月酒了。哈哈哈,娇妻爱子一下都有了,恩铭少爷好福气。”
傅恩铭哈哈笑,“确实福气不浅,多谢副官恭贺了。”
他们几人说着话,傅恩铭的视线不经意从宁熹光身上扫过,顿时一个激灵,眼都睁大了。
宁熹光今日着一袭慵懒随意式样的双面尼焦糖色大衣,这是锦绣坊这两日上的新款,从俄罗斯进口的面料,配上留法回来的设计师倾情设计制作而成。衣裳贵的让人望而却步,质量和样式确实真的好和时兴。
宁熹光入手了两件,一件焦糖色自己穿,一件米白色送给了傅萱。
她今日就穿着这件大衣出门,里边是已经穿习惯的玫红旗袍,下边配了黑色高跟鞋。
头发松松挽起来,脸颊和耳畔却又些许碎发跑出,她温婉明丽的面容配上这衣裳发饰,愈发显得整个人明媚娇艳,身材婀娜多姿,如同灼灼绽放的蔷薇花,放射出逼人的美,让人望之炫目。
宁熹光一下车,就有不少人冲着她看,然而这些大多是普通人。看见她前后行走的军官后,都安分的收回了视线,不敢多瞧。
倒是傅恩铭,兴许是在沈阳肆无忌惮惯了,又兴许是在精虫上脑,整个人的智商呈直线下降。如今他满脑子都是那位雍容典雅的绝色美人,根本估计不上其他,因而,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傅斯言越来越冷的目光。
“季副官,那位……小姐,对,和萱萱走在一起的小姐,不知她是何人?”
季副官:说实话,刚才是很想揍傅恩铭一顿的,可不知为何,现在却莫名的想可怜他。啧啧啧,连成婚三年的妻子都不认识,他还能说啥?不过也亏得傅恩铭不喜家族联姻安排的妻子,也不喜接受旧时教育长大的封建糟粕(特指宁熹光),不然,这婚还能不能离,那还真是个未知数。
季悭没来得及回话,后边就传来齐妈焦急又有些装腔作势的说话声,“哎呦,小姐您走慢些。您素来不爱穿高跟鞋,这才穿没两次呢,您可慢些走,不然崴了脚可有得罪受了。”
胖丫也在一边符合,“慢些走,慢些走,崴脚了……”
傅恩铭看着走近的一老一少,一瘦一壮,忍不住浑身都开始发抖。
他不认识宁熹光,可却是识得齐妈和胖丫的。尤其是胖丫,整个人傻乎乎的,还长得小山似得,这样的特征在沈阳绝对是独一份儿,只有听说过或是见过她的人,下次绝对不会有认错的可能。
而傅恩铭,他不仅见过齐妈,更多次见过胖丫。
说起来还是因为宁熹光,早先她嫁来沈阳时,傅恩铭公开和吴小姐出双入对,将她视作死人。
当时齐妈对这位姑爷还有些奢望,寄望于他和小姐能恩爱和美,就不止一次前往傅宅堵他。齐妈不仅自己去,还带着胖丫,这二人组太招眼了,又多是一根筋的执拗性子,下定决定做某事,虽不一定成功,却肯定会付出努力。
所以,傅恩铭还真让他们俩堵到过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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