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遇没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她,他的眼神无比深沉。
欧阳文静突然很想哭,但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哭是弱者的体现,只会让别人厌烦,她只是垂下眼皮,习惯性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甲。
耳边传来一声轻叹。
晏时遇起身,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
这原本是个很轻很简单的动作,欧阳文静盯着男人的皮带金属扣,却因为头顶的大手而鼻子酸涩。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像他这样安慰自己。
“你会因为我是神经病讨厌我吗?会不会跟他们一样,觉得我很可怕?”
欧阳文静稍稍抬头,看着灯光里他明晰的脸廓。
“这个世上没有谁是十全十美的,当疾病降临在你的身体上,最应该做的是乐观的抗争,如果连你自己都畏惧它,那么更遑论你周围其他的人。”
晏时遇收回自己的手,放进了裤兜里,长身挺拔:“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比意志更可怕的东西。”
他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未变化,甚至连一丝好奇都没有,仿佛像她这种情况在现实里随处可见一样啮。
“你真的不认为我是小怪物吗?”欧阳文静试探地问。
在温哥华,只要见过她砸东西的保姆十有八九会主动请辞,可能无法忍受跟个可怕生物同住一屋檐。
晏时遇稍推袖子,看了一眼腕表,道:“时间差不多了,睡觉吧。”
她不放弃:“你还没回答我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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