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静走上去也不是退下去也不是,只能心如擂鼓地杵在那里,半晌没有动作。
当她咬咬牙正准备溜走,男人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眼尾余光朝下睨向她所在的缓步台处。
几乎是刹那间,欧阳文静的双脚被钉住了。
在他幽静又凌厉的眼神里,她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之间,暗暗唾弃自己,有电梯不坐你爬什么楼梯。
楼梯间不曾传来门开启合拢的声响。
晏时遇没有走。
这个认知窜入欧阳文静大脑,她的手心有了湿意,发生在丰城的事情不断提醒着她自己犯的傻,尤其是晏时遇刚才在病房里那平静的一眼,更让她做不到若无其事地去面对他,曾经她有多大的勇气,那么现在她就有多么的胆怯。
对这个男人,她再也不敢触及‘喜欢’这个词,只想要避得远远的。
欧阳文静的手机在口袋里响了。
尖锐的铃声在狭仄的楼道里一遍又一遍地萦绕。
她把手伸进口袋按掉了电话,铃声戛然而止,回音却被这份突兀的寂静衬得空旷而悠长,欧阳文静手攥着坚硬的手机壳,踌躇再三,终究还是选择硬着头皮拾阶而上。
当黑色皮鞋出现在欧阳文静低掩的视线里,她停住了脚步,因为那条横档在前面、穿着笔挺军裤的大长腿。
从刚才她第一眼发现晏时遇,他都维持着这个抽烟动作没变过。
欧阳文静盯着他的腿,见他没挪开的意思,停顿了几秒后,她故作镇定地抬头,微笑着冲晏时遇打招呼:“小姨父你在这里抽烟?外公还在病房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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