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要一直跟我这个态度?”
欧阳铭看着她,没有像几年前动不动就恨铁不成钢地发怒:“说到底,我还是你父亲。”
“我什么态度,对你有影响吗?”
欧阳文静说的话依旧暗含讽刺,但她已经不再像当年那样配上一个轻蔑的笑。
她迎上欧阳铭的眼睛,自然也注意到他眼角越来越明显的细纹,“从血缘跟法律上来讲,你永远是我的父亲,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可是你想要看到父慈子孝的一幕,我也坦白地告诉你,穷极一生,我恐怕都没办法做到。”
穷极一生,这四个字中的决然,让欧阳铭的眸色微闪,喉头上下滚动,良久,他才说:“我知道你怪我,怪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
“你连每天回家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做个好父亲?”
欧阳文静想到自己幼年时经常看到池眠站在二楼阳台上出神,那个时候她太小所以不懂,后来她尝尝会想,当时的池眠是不是在猜测,今晚丈夫会不会回来?还是去找另一个女人回另一个家?
“你有两个家,顾不上一个在所难免,现在不要再跟我谈论这个,我这些年过得很好,没有父母对我而言并不意味着自卑失落,有时候更是一种解脱,最起码……我不用像小时候每天放学那样,担心回到家里会不会又要看到一场争吵。”
欧阳铭感到眼圈处的涩意,他看到她尖牙俐齿的样子,幽幽道:“归根究底,你不过是怪我当年对不起你母亲。”
欧阳文静回望着他。
“我跟你母亲那时候争吵不断,后来我去了海南,也是因为实在受不了那样的生活环境,有时候我们甚至会为了一盘菜里有没有放辣椒吵架,我那时候事业上刚有起色,不管是心理还有生理压力都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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