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可以不用死,也必须不可以死。
以私刑而枉公法,以小伤而替大死,这就是眼前这些人为恶多端那么多年,报应临头,最后可以接受到的最高的惩罚。
如果不是陈观水的暴烈手段,如果不是东海市现在的紧张气氛,如果不是章俞副总理正好督导此案,如果不是他们正好去绑架庄晚晴,如果不是他们的手下被陈观水打倒,留下了铁一般的证据,如果不是他们这群人触犯了章俞的威严、视禁令于不顾、公然在今晚这样紧张的大环境里还派出手下去绑架东海最出名的大商人庄伯阳的女儿,如果不是这么多的前提聚集在一起,他们本来是可以不用承受这些的。
刑不上士大夫,礼不下庶人。
真的是有些人可以活在云上,永不落地。
只是他们倒霉,撞上了山,撞了个头破血流,所以现在被庄伯阳得到了一个借口,把他们一个人一个人的砸翻在地。
但是,他们不会死!
庄伯阳如何能不恨。陈观水能做到的事情,他却做不到。陈观水可以杀人,他却不能杀人。明明知道眼前的人该死,也必须死,但是他仍然是不能杀人。不光是不能杀人,反而还要保证他们绝对不会死掉。
纵然自己的背后是站着罗民是,现在的行为也得到了章俞副总理的默许,更得到了这些人的家长们的点头,但是眼前的这些人不死,那么现在的这件事情就不会完,也不会结束。
所以,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可笑。
“咣当·····”
砸完了最后一个人,庄伯阳随手把锤子丢掉。整把的锤子就像是掉进了红漆桶里刚刚捞上来一样,全部都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庄伯阳点着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感受着烟气在胸腔里面的滚动,然后才长长的吐了出来,把心中肝中胆中肺中所有的怒气统统吐了出来。
“谭雅,照片拍好了?”
“庄总,拍好了。”
“那他们的大人怎么说?”
“庄总,他们说多谢你替他们管教了。”
“那罗先生怎么说?”
“罗先生说,章副总理已经知道了,章副总理很满意,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罗先生还说,刚才多谢庄先生出手相助,章副总理也已经知道了,是非公论只在人心。”
“哦,那就这个样子吧。我们走吧,不妨碍人家医生救人了。”
庄伯阳叼着烟,领先走出了厅门。偏厅外面的过道上,现在已经站了很多穿白衣的医生和护士,大家缩在不远的拐角,看向这边的眼睛里都是震惊。
庄伯阳笑笑。人来的挺快的,自己这边丢下电话开始打人不过才十五分钟,各家大人找来的医生就已经到位了。
“你们过来吧。里面的人,你们赶紧抬走。”
庄伯阳让开了门,从另一边的通道下了楼。然后鱼贯而出四十多位黑衣黑裤黑手套的精干男人,面无表情,跟着庄伯阳走了。
偏厅里面,遍地都是扭曲惨嚎的伤患,血流成河。
下了楼,坐进了轿车,庄伯阳才掏出手机点了一个号码。
通了。
冰封的脸瞬间软了下来,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和小猫说话:
“宝贝,爸爸替你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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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十月十四日晚上十一点十分。
这里是东海市很有名的一处美国人聚集的居住区。上承从晚清开始的公共租界,这个地方就是美国各家大商行、银行的聚集地,也是当时在东海的上层美国人建立洋房公寓的地方。从太平天国结束一直到民国结束,这里有太多的繁华,太多的名利场。所以虽然红色中国成立后洗刷尽了这里美国人的痕迹,但是三十年后美国人仍然是卷土重来。
而在这里,一栋民国初年的老式洋房里面,几个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手里的情报。没有人说话,大家都静静的看着情报。
“说说吧,大家都说说吧。现在的这个局面下,大家作为美利坚合众国的精英特工,也是我们CA东亚司的高级探员,我需要大家提出你们最优秀的意见。国会和白宫现在都在关注着中国的东海,大家都在等着我们的报告。明天早上的八点钟,我们还有九个小时,我必须在那个时候之前为国会的联席会议提供一份详细的报告。”
大厅的一侧是一个巨大的松木办公桌,一个头发银白的矍铄白人老者端正挺拔的坐在那里,鹰一般的眼睛横视全场。
“霍华德先生,我们一直在努力的。”一个年轻男人站起身,很恭敬的回答道。
“这是我刚刚操作的两件事情,很成功。现在东海的风向,已经开始偏了。”
S:恭喜书友“半身闲人”成为本书第一位舵主。同时感谢书友“阿萨德凯斯13”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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