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们和杨泽的距离拉开,发现从现在起要朝杨泽再迈出任何一步都无比的艰难,他们头上浮现出豆大的汗珠,目视着杨泽手上似金非金,黑沉得似乎让人快看不到希望的黑碑剑,流露出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
之前他们就对杨泽有所注意侧目,还以为是杨泽身体自发的气势使然,如今他们才明白,杨泽身上那潜藏的一丝令人感觉到恐慌和畏惧的威慑,到底来源于何处。
数十万地海人瞩目着会场中龘央胜出的杨泽,他们则瞩目着他手上的黑色古碑剑,开始发现自己内心中所隐隐惊恐的,惊惶的,猜测得那一抹事物,正似乎在伴随着时间的流失,一寸一寸在他们面前露出峥嵘的事实。
真相逐渐揭开冰山一角的展露眼前,但是谁都至这一刻开始,生出了不敢去正视碰触的恐惧。就像是每日仰望星辰祈求神祗,而突然有一天,发现星辰坠落神祗临世时那种人生即将被颠覆的恐慌。
“嘘”凌秋燕近乎于要虚脱的将身子砸在身后的椅背上,也不顾此时背心传来的疼痛,刚才那最后瞬间的激烈,让她险些都要随着旁人惊呼出声。直到现在,她苍白的面容之下,才松开了深掐入手心的指甲,心头空白的面对眼前一幕,转过头去,却发现身边的凌若海,乃至于无数的境中长老,成标枪一样的笔直矗立,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场中。
这让凌秋燕微微一怔,“父亲大人谷虚大长老……你们?”她还略有些优越,心想就连父亲和诸位长老都对此番比试的结果震惊成这样,而她与此相比,还算矜持镇定。
听到她呼唤的凌若海才仿佛从心里极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目光无比空洞。
滤洲境,辛小旭“呵!”然出声,那姣好润泽的唇瓣,现出一圈被咬破的齿痕和血丝,令她的嘴唇更加的猩红。目光熠熠之间,她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父亲,脸色已经勃然色变!
周围的长老,无数人沉默得可怕。
看到杨泽最后那一剑,原本心乱如麻的江凌心,陡然生出了一丝恼怒。既然杨三水已经取胜,那为何他最后还要对陈玄奇补上一剑。这一剑,让此时全体灵山境的人,都在那个瞬间揪紧了心脏,不敢相信的面对这个结果,从最初笃定获胜的结局,从天上跌落在地上。无数的咒骂声此起彼伏。江凌心再想起昨夜里出现斗篷下的那个绝美女子,她那抹深刻入骨的威胁,令江凌心内心一阵阵抽搐,心中的委屈至此爆发。望着远处的杨三水,看到他迎风而动的凌乱发际,这原本英伟洒逸的模样,却让她莫由名来的生出一阵恨意。
“苍帝东去摄青龙,百转轮回踏歌行。传持上古青木令,千年之后证道来一千年,我们足足等了一千年啊!这个时间,实在是太久了!”方壶境一名长老喃喃念叨,双目通红,两行泪水无声无息越过眼眶横溢而下。
“什么东去摄青龙,千年证道来。这种荒谬口诀,你们也要相信传颂!?”方壶境境主冷哼一声,衣袖一挥,飒然而起。一行人突地飘飞而下,出现在方壶境所在区域的前端。
与此同时,来自商丘,大河,南坪,滤洲等等七境各大境的看席方向,无数条黑影立即动身唰!唰!唰!掠空而过,众人惊呼中放目望去,都是来自七境核心高层的长老们,在各自境主的率领之下,四面八方,朝着中龘央会场,飞掠而去!
情势壮观莫名,引来此时角逐出魁首面疯狂的人潮之中,一些莫名的嘈杂慌乱,不明所以发生了怎样重大的事龘件,使得七大境境主长老们,如此这般倾巢出动。
面对周围看席突然出现的变数,杨泽深噎下一口要吐血的冲动,残存真气送入灵脉,河车搬运自发启动,走转一圈回归四肢五骸,那种心翻和通身刺骨的疼痛顿时好过许多。他必须争取最大限度的调息回复,已面临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数恶战。
“这是,怎么回事?”李求承对此番局面微微动容,远望杨泽,目光阴厉之色一闪而过,不过随即回复平静,看到四周围各境看席上出动的境主长老,颇有些疑惑的对旁边灵山境主问道。
灵山境主此时此刻自然心神全不在回应李求承身上,面对那些四处而动的各境人物,一咬牙,对李求承抱抱拳,“我灵山陈玄责受伤过重,需要亟待查验伤势,恕我失陪。”
说完他拔身而起,飞掠直下,与此同时,他身旁的长老们,也像是得到了号令一般,紧随其后,袖袍鼓风激荡,人影剌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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