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三人上了小船,在船工的载送下,慢慢来到了湖面大船的旁边,再通过梯子爬了上去,进入了宽敞的舱中。
一时门,就看见一排巨大的屏风,把里面的情形遮挡起来。适时,青年越过屏风,走进去提醒道:“老板,客人来了。”
“邱兄,不好意思了,反客为主招呼两个朋友……”
一个声音响起,然后安胜贤走了出来,笑容满面道:“看见两位小兄弟在附近,一时高兴就邀请两位过来一叙,冒昧了,实在是太冒昧了,希望你们多多包涵。”
“没事,安老板请客,那是我们的荣幸……”
旁边,王观饶有兴趣的打量,望着俞飞白与安胜贤娴熟的聊天,仿佛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完全看不出来两人才初次打交道。
“安兄,有朋友来了,不打算给我引见一下?”
与此同时,又有人在里面走了出来,那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眼睛炯炯有神,带着几分锐利之色,在王观和俞飞白身上掠过,然后笑吟吟道:“来者是客,作为主人,我少不得好好的接待。”
“邱兄,这两位是我的小兄弟,以后请你多多关照了。”安胜贤含糊其辞道,实际上他也是不知道王观和俞飞白的底细,自然说不出什么来。
“好说,好说。”干练中年人笑眯眯点头,心中更加疑虑了,不过表面上却是热情洋溢的引手道:“来,请进,坐下来说话。”
俞飞白自然不会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见此情形,王观也绕过屏风,走到了里面,只见里面是个茶室,布置十分雅致。船舱上开了几个大窗子,可以观赏湖面上的景色。坐在其中,一边品味清茶,一边欣赏湖光美景,倒也是十分惬意。
不过,安胜贤他们似乎也是才来,茶水并没有端上来。几个人坐下来之后,就看似漫不经心的闲聊起来。在谈笑风生之中,王观也得到了干练中年人的名字,邱文忠。在安胜贤开玩笑似的介绍中,又得知邱文忠的职业,好像是沪城一带的玉石珠宝商。
同行是冤家,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在知道邱文忠的身份之后,王观也隐隐约约察觉,他与安胜贤之间,表面看起来是一团和气,称兄道弟的,实际上好像是在相互试探,各逞机锋。
另外,邱文忠对于两人的身份很感兴趣,不断的旁敲侧击。然而也不用王观开口,更加不用安胜贤帮忙,就让俞飞白轻描淡写的化解开了。这反而让邱文忠觉得两人的身份不简单,愈加的关注起来。
“邱总,茶来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托着一壶彻好的香茶慢慢走了进来,只见壶流口上有微微的热气在升腾,轻烟袅袅,隐约有香气散发出来。
茶没倒,就有香气飘逸出来,肯定是上等好茶。不过,王观却没有关注茶,而是觉得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抬头看了过去,顿时一怔,忍不住轻轻笑了。
此时,那人把茶壶搁到案几上,才摆好杯子准备倒的时候,忽然听见笑声,也随之闻声看了过去,也是一愣,然后一股莫名怒火心里迸发出来,一下子就涌到脸上,让他不顾后果的破口大骂:“居然是侬这个混蛋……”
小资的金边眼镜,浓浓的沪城腔调,加上微微翘起的兰花指,这些让人过目难忘的特征,无一不表明了这人的身份。
听到骂声,俞飞白皱眉问道:“他是谁,你认识?”
“沐月……呃,好像是沐越。”王观淡然一笑,有些奇怪道:“他以前是苏氏集团的员工,现在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了。”
“苏氏?”
俞飞白目光一闪,眼中若有所思。
“小沐,不得无礼。”
与此同时,邱文忠反应过来,斥喝道:“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邱总,我……他……”
适时,沐越才清醒过来,不过眼睛还是充满了火焰,那个表情恨不能一口把王观吃了。也难怪他这样气愤,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前途无量的苏氏集团老总助理,然而由于去了一趟瓷都回来,马上就沦落到派发报纸的程度。
其中的辛酸苦楚就不必多说了,熬了好几个月,好不容易才得以解脱。不过,大好前途的工作没了,被发配流放到了子公司。尽管也是老总的助理,但是这个助理的含金量,哪里有之前的含金量高啊。
巨大的落差,自然让沐越悔恨之极,悔的是干嘛要接下去瓷都的差事,恨的自然就是眼前的王观了……
本来以为从此以后没有了交集,谁知道仇人就出现在面前,自然让他激愤起来,如果不是残存了几分理智,他恨不能扑过去把仇人掐?咬?撕?
一瞬间,沐越脑中闪过了各种各样残暴残忍的场景,他越想越觉得痛快淋漓,一时之间也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
“他脑壳真坏掉了?”邱文忠见状,想到总公司的一些传言,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同时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助理换掉,免得给自己丢脸。
反正,这个时候邱文忠很尴尬,感觉没法下台,自然是更大声的怒斥道:“沐越,你发什么愣,赶紧给客人赔礼道歉,然后再给我滚出去。”
“邱总,不是我的错。”
这下子,沐越才彻底回过神来,有些委屈道:“是这个混蛋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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