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快了。”钱贵只顾说道,不忍打击。
“唉,三哥,你也真是,平日叫你少吃,多习武,现在后悔了吧。”韩瑞走了进来,如履平地,摇头叹惜,但是其中幸灾乐祸的味道,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了的。
报应,钱丰一语不发,扯来丝衾,蒙头大睡。
“嘿嘿,弱不禁风,连两个小女子也不如,太有损三哥的光辉形象了。”韩瑞打趣道,在席边转来转去,心情舒畅。
呀,钱丰抓狂,扔开丝衾,支臂起身,不料船身猛然摇晃,一个颠簸,钱丰脸皮又白了几分,反胃欲吐,好不容易才忍了下来,瞪了眼,懒得再理会韩瑞,躺身回去了。
微笑了下,韩瑞盘坐旁边,和声道:“三哥,再忍耐三日,就到……”
“就到长安了。”钱丰惊喜,盈泪欲落。
“不是。”韩瑞摇头,笑道:“到洛阳停船,改换马车代步。”
“哦。”钱丰长长叹气,一想,只要不坐船,什么都好说,很快又恢复精神,问道:“罗锦姑娘怎么样了?”
“很好,在与胭脂小娘子研究曲谱,让我代她向你问好呢。”韩瑞笑道,心中佩服。
一听这话,钱丰又把头蒙上了,脸丢大发了。
洛阳古称豫州,因地处洛河之阳而得名,地处中原心腹,依山傍水,交通便利,隋末战火纷飞,像洛阳这样重要的地方,自然是诸侯争夺的首要目标,经过十多年的动乱,洛阳已经不复当年的繁华。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自唐平定洛阳之后,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再加上连年风调雨顺,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商贾繁茂,士人云集,逐渐恢复了盛世气象。
这种闻名于世的古城,韩瑞也有心见识一番,可惜此行的目的是长安,所以船只并没有驶进洛阳城中,而是在数里之外的小镇码头停泊。
上了岸,脚踏实地,韩瑞心中多了份安稳,就连病奄奄模样的钱丰,脸上居然也泛起两分红润,看来,过了不多久,肯定又生龙活虎起来。
“郎君,今日,就在此地休息一晚,待我们换好车辆,明日清晨,便转道出发。”钱贵笑道,特别是见到钱丰恢复了生气,更加安心了。
其实,按照原本的规划,应该是休憩两个时辰,然而马上起程,再行二三十里,有个驿站,可供客旅住宿,不过考虑到钱丰的身体情况,钱贵自作主张,更换了方案。
对此,钱丰求之不得,岂会责怪,想到没想,直接答应下来。
尽管只是小镇,但是与洛阳邻近,南来北往的商客也要经过此处,自然有几分繁华,酒楼客栈林立,不愁没有投宿的地方。
在镇上寻了间干净客栈,正准备进去之时,罗锦却携着胭脂小姑娘走了过来,盈盈施礼,暗香浮动,白皙俏艳的脸上,多了分由衷的感激,朱唇微启,轻声道:“两位郎君,我们也该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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