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上幼儿园,当过两个月的班长,因为调皮被撤。他八岁那年,曾经右手摔过骨折。小学成绩优异你们从不操心,虽然生活中很野。
十一岁时候春节,你第一次带他去电影院,为了节省几块前的电影票,你在电影院门口等了两个小时而不愿意进去。
十三岁以后,你多次在游戏厅里,拽着耳朵把他拖回家。
十五岁……
二十三岁直到大学毕业。
很多事情,也许你都不确定了,但是为什么我这个陌生人会知道,并且比你记得更加清楚。
答案马上要揭晓了,请你保持冷静,下面不管我写下的任何荒诞的言语,事情多么离奇,请你看完,并且保持心态平稳。
我就是杨帆,你的儿子杨帆。父亲啊,请让我再一次叫你。多少个午夜梦回,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六十平米的小屋。窗台后的那三盆芦荟是否已经枯萎,卧室的彩电电源是否还时好时坏,晾衣架中间断裂的那截有没有更换,母亲张美英还在没月吃药吗?
对你来说,我们分别也许才一个小时,但你可知道,我与你们分别其实已经有五十多年了,整整五十多年啊。
父亲啊,你可知道,写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七十四岁了,我已经苍老到难以出一次远门,写字的手总是不停颤抖,不知道在剩余的岁月中,我能否见不到自己的出生。
所以,我忍不住提前写下遗言,要求弟子在这个日子,找上门来,把所有的事情记录下来,让你知道,让你为我自豪。
此刻是1977年,国家在去年损失了两位伟人,但是再过一年,国家会迎来崛起的曙光,腾飞的经济在四十年内,震惊中外。
直到现在,我可以骄傲的说一句:我把第二次生命献给了中国。中国的近代历史,始终绕不过我的名字。
我是杨帆,你的儿子杨帆,也是那个经常能从教科书,历史书上看见名字的杨帆,开眼看世界第一人,国学大师,作协主席,通俗文学大师,我党重要领导人等等。
我的头衔,多到自己也记不清了。因为此刻,我已经是位老人,再多的头衔再高地成就,也比不上家人。
曾经,我也因被历史铭记而沾沾自喜,但是,看着祖国近年又走同样地弯路,又痛哭流涕。我只是一个清贵文人,真的难以改变国家大势。一次次善意的拯救,不过换来一次次刻意侮辱。
曙光已经出现,黎明还会远吗。
我是杨帆,你的儿子杨帆。2017年当你读信的今天,我突然出现在1927年民国的街头,一转身,就是九十年。
为了谋生,我写下无数通俗文学赚钱生存。为了惊醒国人,我又写了无数文字让国人看清整个世界。
我见过一个个历史人物,与他们把酒言欢,与他们针锋相对。见过一个个军阀,或飞扬跋扈,或忧国忧民。
许多许多年后,我也成了被历史铭记的人物。我的文字被翻译成三十四国语言传唱中外,我的小说被一次次挖掘深刻内涵。
记不清在哪一年,我随意写下的文字又一次出现在建国后中学课本上,有这样一断话:
呼啸北风刮地脸上发疼,我站在庭院内,漆黑的夜空一片静谧,我打了一个哆嗦……
就是这样一篇很普通的文字,被多次深刻挖掘,赋予另类又有深度的内涵。
老师会这样解读:同学们,呼啸的北风不可能只是北风,结合杨大师当时所处环境,这里指的是日本侵华的前奏,从东北开始,所以北风刮来了。
站在庭院内,指地是孤寂,一个人没有朋友,引申到整个世界,就是中国基本在孤军奋战,不会有其他国家帮助我们。
漆黑的夜空静谧,指地是世界到处都是黑暗,结合下句身体哆嗦,可以理解为其他国家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中国,中国病弱,唯有自强。
有的时候,我真地很佩服老师的脑洞,我不过想说身体有些冷好像感冒了。
这就是历史赋予我的地位,不管我写过什么,总是能扯到高大上。但同时,又觉得有些悲凉,当年孔子论语,因为断句,而被多方解读,也许同样偏离圣人本意。
儒家哲学体系让孔子成为圣人。
而新文学后,我即为当代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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