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似乎也觉察到了这箫声,素来多嘴的她竟也不再说话,细细听起来。
一时间世界好像静了下来,只有我俩的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伴随着越来越模糊的箫声。
回到住处,夜已经渐渐深了,烧了点水烫了下冻得有些发木的手脚,便睡下了。
这几天因为爬犁被子恒拿走了,我又羞于去取,便和槿儿呆在家里没有出去,只是喂喂兔子,逗逗鹦鹉打发着日子。
一天中午,刚刚吃过午饭,想到我这几天都没有像样的运动,身上肯定又胖了不少,不如趁着中午暖和点出去散散步。
我出了门随意的走着,忽然肩膀被谁从身后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卓文,只见他在那嬉皮笑脸的看着我。
我一看到那张酷似顾鹏的脸,就不由得来气,冷声说道“你一个狐族的人三天两头往狼族跑干什么,真像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似的。”
这狐族真是奇怪了,自从上次我在瘟疫之事上帮了他们之后,便隔三差五的派使者来,也不派个别人,还偏偏是这讨厌鬼卓文。
“哈哈。”卓文笑了笑,也没生气,回我道“几天不见小美人心里就痒痒,所以老惦记着往这里跑了。”
见卓文这么没正形,我便更懒得再搭理他,自顾自的往前走着,没想到卓文跟了上来,继续嬉笑着道“上次来见你又是养猎物,又是要种粮食的,那作物培养的怎么样了?”
“这大冬天的我上哪去培养什么作物去啊,你脑子被门挤了吗?”我拿话挤兑起卓文。
卓文倒是毫不在意,继续跟着我絮叨着。
今天真是晦气,一出门就遇见了这个讨厌鬼,我也懒得再散步了,转身回去了。
刚进院门,便听见槿儿在房里和什么人在那里聊天,进屋一看,原来是天云来了。
“天云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忙上前打着招呼。
“刚过来没一会,槿儿说不知你去哪了,我便想着等一会你若不回来的话就回去呢,正和槿儿说着话,你便回来了。”天云见我回来了,向我说道。
“哦,我刚出去散散步,这冬天没什么事,在家憋着也是难受,槿儿,去给天云姐倒杯水。”我吩咐道,然后招呼着天云坐下。
“楚歌呢?怎么没同你一起过来啊。”好些日子没看到楚歌的影子了,心里难免有些惦记着那孩子,我不禁问道。
“天太冷,我一般都不准他出门的,怕他受了凉。”天云答道,
说完,她又欲言又止道“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同沈姑娘商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天云姐,咱们有什么好客气的,有什么您尽管说。”我连连满口应承着,心里想道,天云今天来是有什么事与我好商量的呢?我不禁好奇的等着她的下文。
天云想了一下,开口道“沈姑娘来我们狼族也有些日子了,我也知道你素日与子恒走得近,不知姑娘心里可对他有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吗?”
她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呢?难道是子恒叫他来打探我的口风吗?
一想到上次的事情,我脸不自觉发起烫来。
不过我心里现在本就没有什么男欢女爱的想法,于是如实说道“君上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但是在我心里是一直将他当作哥哥那样尊敬着的,并没有别的想法。”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今日来恳请姑娘帮我一个忙行吗?”天云见我否认了,便继续说道。
“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您尽管说罢了。”想到天云此前也帮助过我几次,此番正好可以作为报答,便答应了。
“近日那狐族使者卓文来了,那狐族此番遣使前来,是向子恒提亲的。”天云笑道。
提亲?方才我还奇怪呢,这卓文三天两头的来狼族是干什么的,原来是为了这事啊。
天云继续说着“本来那狐族首领愿意将唯一的公主嫁给子恒,是一件好事,可不知为何子恒硬是不应这件婚事。今日上午在议事厅,众长老也是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他都不为所动,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天云顿了顿,继续说道“本来这事我不想搀和的,但是我毕竟是王族的女人,子恒也叫我一声长嫂,便由不得我不管了。你也知道,前一阵狼符丢了,到现在都没找回来,狼族看似外表平静,但这万千狼族的子民怎么想的就未可知了,南方蛮族之类的虎族也是虎视眈眈,这内忧外患的,唉,实在是忧心啊。”
“那我能帮什么呢?”听天云这一番话确实在理,我也不由得担忧起来,不禁问道。
“你去帮我劝劝子恒,让他应了这门婚事吧,若我族与狐族联姻,忧患之间,狐族定不会坐视不管,眼下也只有这样,才能稳定民心,虎族也必不敢轻举妄动了,此实乃我狼族万民之福啊。”天云说的句句在理,言辞恳切。
“可是那么多长老都劝不动他,就算我去磨破了嘴皮子,君上也不见得一定会听我的啊。”我说出心中的疑问。
“你和子恒走得近,又帮了我族不少大忙,他在心里是尤其信任你的,别人劝不动他,或许你可以呢,沈姑娘,望你千万不要推辞,我代表狼族子民在此谢谢你了。”天云拉着我的手,眼泛泪花恳切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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