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太过激的举动,都让让人觉得敏感,并做出对自己不利的判断的!
但是,若真由着对方这样的话,那不啻是将朝日书院的权柄交出,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浓副院长不服,他也不会就此甘心。
所以,姓沈的,就先让你得意嚣张一阵子,很快的,你就会知道,马王爷究竟生了几只眼睛!
和浓副院长关系一向最好的李夫子走上前去,轻声说道:“院长,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嘛?”
朝日书院之中,权利分公极其厉害。
这当中,不但夫子们各有其主,即便三个副院长,也是势成犄角。
现在,丁副院长和苏院长双双没了,剩下的两位,但是非此即彼!
站在李夫子的角度,自然希望浓副院长夺务权力,而他,也好水涨船高。
可是,沈夫子也不是吃素的,就仗着自己早来了几年,干脆的,想将浓副院长给排挤出去!
浓副院长笑了一下,又万利了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姓沈的觉得,将我挤出去,办了苏院长的丧事,就没法子插手书院的其他事务,可是,他哪里知道,只有获得了宫里的支持,才真有可能颁发院长典册,现在,他让我去办这事儿, 岂不是送了我大好的机会?”
李夫子却认为,沈副院长未必如此好心!
浓副院长摇摇头:“他当然没有这样好心……只不过,这件事儿是谁办的,一定会有人传出去的,到时,他乍呼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呢?”
李夫子一听,顿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朝日书院,以其皇朝为命名,并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在三大书院之中,四环书院被列第一,可是,朝日书院,就因为挂了“朝日”两个字眼,所以,注定更受帝君的青睐。
只要让人知道,背后默默付出的是谁,那么,那个人很可能,就会成为朝日书院的下一任正式院长!
浓副院长能屹立院长之位数年,并和沈副院长平分秋色。当然也不是个善茬儿。
他很快分析利弊,然后,决定了以后要怎么做了!
而那一头,沈副院长也在和心腹商议密谋。
一个姓杨的夫子说道:“院长,若是浓副院长去办了苏院长的丧事,岂不是好名声,都让他得光了吗?”
另一位姓叶的夫子说道:“院长自有高招,姓浓的,一定不会得逞!”
沈副院长,年约五十岁的样子,体态肥胖,身形高大,往红木圈椅里一坐,就挤满了整个椅子。
他看着两个下属争辩,乐呵呵地说道:“一个副院长,在书院突然遭遇噩耗的时候,最先主来是主持大局,而并非蹲在后院里,看着尸体拍马屁,所以,姓浓的一定会将丧事办好,而我,恰巧可以用这一段时间,活动上下,得到院长的典册!”
姓杨的夫子说道:“可是,院长啊,若是姓浓的办了丧事,让人四处传扬会不会博得好名声呢?”
沈副院长“呵呵”笑笑:“就让他传呗……反正,外面的事儿是我办的,权柄在我手里……最后,他和别人说,是我指使他去办的, 那么,大家一样高大的,他凭什么听我的呀,这就是什么呢?这就是能力!”
两个在相同的职位,可就因为能力有限,不得不屈居于人之下,等姓浓的明白过来,后悔药已经没得卖了!
杨夫子没有想到,沈逼供院长已经将利弊想得清清楚楚。
他大喜之下,说道:“我们诚不如院长英明!”
另外一个,坐着一直没有说话,半晌,忽然说了一句:“还有丁副院长呢……”
意思是,别漏了里面的那位!
沈副院长根本就没将里面的那位放在眼里,闻言,摇摇头说道:“那个,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丁同就是个书呆子,一直围着院长在转。
现在,又因为谋害院长的罪名而进了牢狱。即便出来,也难成大器!这也是为什么,沈副院长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往他身上放的原因了!
眼看着,朝日书院权柄在屋,沈副院长变得志得意满起来:“你们三个,跟我最久,也最忠心,放心好了,若是我这院长之位坐实,你们三人,就是我们的三个副院长了!”
三人一听,顿时大喜:“那就借院长的光了!”
正说话间,突然有个夫子来报:“沈副院长……不好了,好象刚刚有人进了停放苏院长遗体的屋里了!”
院长已经没了,两个副院长之间,势必要有一个上位。
这些个跟随多年的夫子们,早就“院长,院长”的叫开了。
而此时,还有一个不识相的,“副院长,副院长”的叫着,让屋里的几个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什么叫有人进了停放苏院长遗体的屋子呀……你不是负责在那里看守嘛,怎么没看得住呢?”
那个夫子被大家群起而攻之,一下子变了脸色,他后退几步,讷讷地说道:“是……同学们告诉我的,等我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可是,苏院长的遗体,却象是被人翻动过一般!
几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既然没人,何来翻动之说呢……既然你没有将遗体看好,现在还不赶紧去,将遗体看好了再说?”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将那人说得脸色煞白,他忙不迭地回头就走:“我去,我去就是!”
那个夫子走出老远,还听到身后的怒斥之声。
杨夫子最会察颜观色,连忙安慰道:“这个铨夫子,真不会说话的,我们院长大人,可是唯才是用……自己发现了遗体被人翻动,不赶紧去追人,还敢来烦院长,真真不可恕罪也!”
另一个夫子也冷哼一声:“所以,让他去看遗体,将功折罪,最是合适不过了!”
几个人商量一番,这才全部离去。
只是心照不宣的,没有任何人去停放遗体的地方看上一眼。
似乎,随着那个人死了,所占据的位置消失,和这些个人,和这些个夫子,再也没了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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