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将双手的手肘撑在桌面儿上,单手托腮,“我倒是稍微能猜出来一点。”
“咦咦咦?!”蒋欣然那被压下去的八卦心,因为安宁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再次被点燃,“什么什么?!安律师,快点说!别逼我对你言行逼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你不是不清楚!”
“……苏师姐经历的,不就跟蒋部长一模一样咯?”
“相……相相相亲啊!”
“我感觉像。”安宁四根手指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脸颊,“苏师姐再怎么漂亮,她今年也超过三十岁了吧?我跟她虽然联系的不多,但我也知道,她在国外的这些年,事业是节节高升,但感情上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儿。苏师姐的父母再如何开明,估计也等不下去了。”
“对,苏师姐的父母是……?”
“海归教授。”
“哦哦哦,这样啊!”
“而且,刚才苏师姐不是说了么,她这次回来,是来看望父母的。我估摸着,她很有可能是被父母强行给叫回来的。并且……极有可能是为了相亲这事儿。”
“不、不会吧?!”蒋欣然其实已经相信了,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我以为,至少苏师姐会不一样。她那么优秀,那么漂亮,又那么有能力。原来……再优秀的女人,也免不了要被家里逼婚的结果啊?”
想想看,真是让人有点不爽。
男人有事业的话,不结婚,人家只会说他是事业心重,大拇指点赞。
但同样的情况放在女人的身上,那就大不一样了。真是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这很奇怪么?”安宁轻轻的拉开唇线,“优秀如你哥哥,不也被家里逼婚了么?苏师姐也不是特例,太普遍了。”
远的不说,她不也是被冯教授那小老头儿给逼得才到处跟人相亲么?
幸好那小老头不是她的父亲,不然,估计她早就嫁人——等等,如果她早就嫁人的话,那她的人生轨迹就会截然不同了。
那个晚上,她就不会被前台的两个大美女,逼到去咖啡厅复习。她如果不去咖啡厅的话,就不会碰到那桩凶杀案,更没有机会看到毒蛇的那张脸。
而她也不会跟蒋部长相亲,她也就不会去十八公馆,更加不会跟姓权的有任何交集。
这么说的话,岂不是现在就没有权煜皇的事儿了?
忽然,安宁有点后悔当初没有乖乖听冯教授的话,好好的去跟男人相亲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句老话儿说的太对了。
“喂,安律师,想什么呢?”
“在想我早几年为什么不听冯教授的话乖乖去跟男人相亲,把自己早早嫁了。”
“哈?!”蒋欣然不知道安律师的脑回路,蒙圈的给嘴巴里塞了一口牛排,“嗯……真嫩!真好吃。”
安宁也在大快朵颐,嘴巴里塞了一大块牛排,她口齿不清的哼唧着,“我要是早点嫁人了,现在也不会跟姓权的这样纠缠不清了。”
“不会啊!”蒋欣然埋头苦吃,一嘴二用,“权五如果看上你了,那你就算是嫁人了,权五也能让你离婚咯。总之,权五看上的女人,绝对没可能跑掉。”
“他不是看上我,我再最后给你重申一遍,他是在利用我。”
娶她,是为了利用她。
从来就……与爱无关。
只,与利有关。
“哦,也对哦!权五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娶你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请你好好给我记在心里。”
“安律师,别这么较真嘛。所以今天晚上我跟你住。”
她较真,跟蒋欣然今天晚上要跟她住,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为什么要用‘所以’这个关联词?
“不行。”安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房东不在家的时候,我不能随便让外人进家里住。”
“靠!我也是外人么?”蒋欣然忿恨的切着牛排,“我不管,我说了今天晚上要跟你住,我就一定要跟你住。你拒绝无效!”
安宁耸耸肩,又是一口牛排喂进嘴巴里。
她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她的拒绝,根本不会有用。
所以——
“除了蒋部长被叔叔阿姨逼婚这件事儿,你家里还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你不想回去?”
“我擦!安律师,你不要太敏锐好不好!你这样,会没朋友的!”蒋欣然大呼小叫,小脸儿,却有些暗淡。
安宁略一思付,明白了,“还是因为蒋沐然?”
“别提了。”银质的刀叉一丢,蒋大小姐连牛排也没心情继续吃了,她瘫软的靠在椅背上,“我那个二婶,天天哭着找我爸妈,说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二婶……想要给蒋沐然举办葬礼。”
“但,尸体都没有,骨灰也没有。”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了。”
“只好在安律师你这里避一避了。”
安宁忽然也没了食欲。她轻轻的放下刀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二婶这话,说的也没错儿。”
纵然蒋沐然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也不至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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