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前她见到的那些男人?
是他,但她认为,她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才更符合传闻中权五爷的形象。
喜怒莫辨、诡谲莫测,乖僻恣意!
姿态,还是不卑不亢。可态度,安宁却主动柔和了许多。
“权煜皇,你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斜靠在软榻上的男人,语气里的笑,比他语气里的阴鸷,更让安宁觉得难受。
“安小妖,你还能站稳?赶紧坐下吧,别摔着你。”
听起来,似乎是在担心她,关心她。
可她怎么觉得,权煜皇这话……是话中有话呢?
回想起来自己几杯酒下肚就头晕目眩的样子,她心尖儿一颤。
那酒,真不对劲?
不过根本不给她细想的机会,软榻上的男人,又不缓不急的开口了,“安小妖,过来。”
过去?
死!
不过去?
死的慢一点。
安宁果断选择第二种,死的慢一点,她站在原地一动没动,“有什么话你就说,我站这儿也能听见。”
“五爷说了,让你过来!”男人加重了语气。
安宁还是没动,“到底怎么了,你直接说行不行?!”
“五爷回来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热饭。”
“没吃上热饭你就去吃啊,跟我说什么?我能给你变出一顿饭来不成?”
“怎么,安小妖,你陪得了他姓陶的,就陪不得你男人?”
哎!
看吧,看吧,姓权的果然不爽了。
安宁咬牙,“行,权五爷你想吃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我陪你吃到吐,这总行了吧?”
“五爷要吃你亲手做的饭。”
“……这个有点困难。这儿是九处,不是——得,现在就回家,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不管是清蒸蒋欣然,还是红烧蒋大小姐,她都给姓权的做!
但味道她就不能保证了。
“安小妖,你这语气……挺不乐意?”
“哪儿能?”安宁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男人问一句,她就回一句,语气尊敬,可也阴阳怪气的很,“您权五爷什么身份?想吃我做的饭,那是我荣幸。”
“嗤……”男人从鼻尖儿嗤笑一声儿,“安小妖,你真是个没良心的狼崽子。”
安宁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了,“姓权的,你能不能有话直说?”
来之前,她最担心的就是权五爷这幅模样!
姓权的要是暴跳如雷的骂她,她还知道怎么应付。偏偏就是他这种阴阳怪气,才说明这男人气到骨子里了!
最危险的状态。
而她,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啪啪——’
两声儿。
权五爷一拍手,门口的两位美女便伸手掀开帘子,又是一位大美女推着餐车缓缓而入。
在安宁略显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几位美女手脚麻利,有条不紊的在眨眼间,便布置好了餐桌。
还在发出‘兹兹——’声音的牛排,还在冒着淡淡热气的各种食物,精致又香气四溢。
才当了豪门太太没两天的安宁,除了牛排,还有那高脚杯中的,是92年份的皇家鹰鸣赤霞珠,五十万美金一瓶,其他都不认识。
认识这瓶酒,也不是她见多识广。只是蒋大小姐最钟意的就是这皇家鹰鸣赤霞珠,而她跟在蒋大小姐的身边,也有幸喝过……
味道儿么,感觉跟超市里几十块钱一大瓶的酒,没啥区别。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横竖给她个痛快吧!
安宁牙一咬,豁出去了,“姓权的!我出去应酬个饭局,你犯不着这样给我摆脸子吧?还有,你肯定清楚,我是再三拒绝过的!我今天晚上去应酬那个饭局,也是逼不得已!你要还是不高兴,索性直接给我一枪行不行?”
他这种不说正题儿,却又字字句句表达‘五爷我心情不痛快’的样子,到底是想怎么折磨她?
姓权的,一直都难伺候!
今天,尤其难伺候!
她都已经完全摸不准,自个儿是该稍微示弱的叫他一声五哥,说两句道歉的话呢,还是直接撸起袖子,跟他怼着干。
明明在之前,是该示弱还是该怼他,她能够很迅速的做出判断。
但是今天,她做不出这个判断了。
糟心!
冲动的话,说了。那就收不回来了。
冲动是魔鬼啊,魔鬼!
安宁等着那悬在头顶的刀,等了半天,愣是没落下来。
这才最糟心!
就在她再也忍不住的时候,软榻上的男人,动了——
不,确切的说,是跪在他脚下的美女,伸手掀开了那薄薄的纱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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