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权家大姐没有再多关于今天这事情的话,只是将床头柜上的银质小碗端起,用勺子在小碗里搅拌了几下,“跟坐月子其实是一个道理,女人在生理期的时候如果没有好好保养的话,年轻的时候还看不出来什么,可一旦上了年纪,那些小病小通就很多了。你就不要想外边的那些事情了,有老五在,他断然不能委屈了你,谁害了你,谁伤了你,老五跟大姐心里都明白。你就不要去操心了。有老五跟大姐在,谁也不能白白伤了你。”
尽管这番话,权家大姐说的很温柔,也很关心。但她的言辞间,就是透着一股子的倨傲与霸道。
安宁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得,权家三姐弟,性格各有不同。大姐雍容华贵,沉着冷静,用温柔化解与面对了所有的尖锐利刃。权五爷生性阴鸷,杀伐果决,用铁血的手腕与残暴的雷霆镇压住了外边的那些种种。而权家小少爷,又是性格玩世不恭,轻佻充满了小少爷的锐气。
可这姐弟三个人,唯独有一点,是那么的相似——
霸道!
这个霸道,不是贬义词。而是一个褒义词。
那是因为有强大资本与实力作为后盾的,油然而生的一种霸道。
“小妖,张嘴。”
权家大姐端着银质的小碗,将银质的勺子凑到了她的嘴边儿,“大姐手艺不精,总被老五老六他们说做饭不好吃。可你今儿也别挑剔,再难吃你也乖乖的吃了。吃了,对你身体才好。”
安宁是吃过大姐亲手做的点心,那味道……不能用人间美味来形容,但开个烘焙坊,绝对是绰绰有余!
大姐的厨艺不精?
别闹了,如果连大姐的厨艺都算不精的话,那她的这点子手艺……可真是难登大雅之堂了!
笑了笑,安宁没有说话,只是张嘴,一口就把勺子中的荷包蛋与红糖水吃了进去——
顿时,小脸儿皱成了一团—— “大姐?”
权家大姐到底是见识过无数大场面的女强人,更是在权家、权氏集团风雨飘摇之际,凭一己之力稳定住了局势,还拉拔大了两个年幼弟弟的女人。
她眉头都没有跳动一下,冷静的说道,“手抖,糖放多了。”
安宁的小脸儿,直接给皱成了一个包子,“大姐,这可不是手抖糖放多了可以解释的。”
权家大姐简直就是把厨房里的所有调味品一股脑的全部放了进去啊!
这味道儿……
她还真找不出一个词语来形容。
五味杂陈?
都尚且欠了点味道跟火候!
权家大姐看着她皱成包子的小脸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浅浅的就出了声儿来。
安宁好奇的看着她,主动把银质的小碗接过,强忍着口腔中要命的五味杂陈,小口小口的勉强自己喝着红糖水。
“小的时候,老六也是你这样。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做做点心还成,但一到做饭,就怎么做怎么都不对味儿。明明我就是按照食谱上去做的,可做出来,味道就是诡异的很。老六从小就很粘我,总要抱着我的腰,要我给他做饭吃。我做了,他的表情就是你这样的。”权家大姐在提起权煜灏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总是像被打了柔光效果一样,温柔的不像话,温柔的看起来都感觉朦胧了。
安宁沉默的喝着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红糖水,没有说话。
大姐对小少爷的宠爱,真的是……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才能形容出千分之一。
跟对待权煜皇是完全不同的,在大姐的心里,他家的小少爷就只是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好像权煜灏这些年从未长大过一样,还是那个小时候会穿这漂亮的公主裙,扎着两个马尾辫儿,在大姐身边奶声奶气撒娇的小姑娘。
大姐对小少爷,真的是宠溺到了极点。
而大姐对权煜皇这个弟弟的宠爱,一向都是放在心里边儿的,她很少表现出来。对于权煜皇这个弟弟,大姐总是那么的苛刻,那么的挑剔且严厉。
安宁能够理解,谁让权煜皇是做哥哥的呢?
做哥哥的,跟做大姐的,就是这样儿了。
有些东西,必须要承担起来。
可不知道为什么,安宁心里却有点替那位因杀伐果决的五爷有些难受。
就因为比小少爷早出生几年,所以权家的所有担子与责任,都要被诸加在他的肩膀上吗?
她不禁在想,权煜皇是否想过,如果这些重担不需要他去扛着就好了。
谁不想活的恣意潇洒一点?
谁想活的这么累,肩膀上的担子与压力这么多?
如果她是权煜皇的话,她一定想要放弃继承权家,继承权氏集团,而选择像小少爷这样的,更恣意更潇洒,更被保护起来的日子。
小少爷能过的相对潇洒许多,不正是因为有他家大姐跟他五哥在他前面顶着?
如果要她来选择的话,她一定要当个混吃等死的小少爷!
她才不要像权五爷那样的活着。
太累了,也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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