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喜欢听权煜皇用各种各样阴暗残忍的词儿来形容她。
够一针见血。
“权煜皇,我怎么感觉只有你看穿了我的本质呢?”
她不与人结恶,不是因为她善良,而是因为她懒。她不与人争辩,不是因为她温和,而是因为她懒。对于别人的过分举动,她也只是一笑而过,纯粹是因为她懒。
表现出来的嘛,好像她是一个从不和人脸红耳赤争辩什么,又很随和的人。可实际上,她小肚鸡肠极了,又是个瑕疵必报的性子。再加上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阴暗心理作祟。才让她成了权五爷口中的狼崽子。
恶鬼出笼?
“这个形容可真好呐……”安宁忽然就兴奋起来了,她伸出小舌尖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参加今年的慈善夜宴,然后等着海家小姐乖乖的入瓮,那样她才能痛快的玩儿一场不是吗?
可要是那位海家大小姐受到了警告,按兵不动怎么办?
“她不找你麻烦,你就不能主动挑她的刺儿了?”权煜皇冷笑着问了一句。
此话深的安宁的欢心。
“可我无缘无故的去找海家大小姐的刺儿,这不太合适。毕竟华老板费尽心思的促成我和海雨晴共同名义举办的慈善夜宴,就是为了——嗨,说那么多干嘛啊?我不不信海雨晴在慈善夜宴没有任何的动作。”
“万一她真乖了呢?”
“那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不乖起来!”安宁说的胸有成竹。
那小脸儿上洋洋得意的小人表情,让权五爷愉悦极了。
他与她,本就是天生一对。
他残忍,她也从不善良。他杀伐果决,她是瑕疵必报。他是吃人的野兽,她是喝血的狼崽子。
多般配?
世上,再没有比他和她更般配的存在了。
“安小妖。”男人坐在沙发上,任由身体陷入到柔软的沙发当中,他带着厚厚老茧的指腹,一寸寸的在她柔嫩的小脸儿上擦过。
不疼,就是痒痒的。
安宁的狐狸眼儿一眨不眨的看着男人下巴上冒出来的青色胡渣,给予回应:“嗯。”
“有件事儿,五爷得跟你说。”
“好,你说。”安宁迅速的回答。
“你自个儿选,不管你选——”
“权煜皇,什么时候起你也变得这样吞吞吐吐起来了?你这样儿,可不像是我认识的权五爷了。”安宁笑的妖冶,狐狸眼儿中有绿色的精光闪烁。
权煜皇垂下眼皮浅浅的斜睨着她。
这狼崽子……已经觉察到什么了?
他轻蔑的勾唇一笑,“你是想当五爷家最名贵的一朵花儿,还是想要和五爷并肩而战的狼崽子?你自个儿选。你如果要当五爷家里最名贵的花儿,接下来你就乖乖的躲在五爷的身后,有五爷护你周全,谁也碰不着你一根头发丝儿。可你要是选择跟五爷并肩而战,那你——”
“不用问了。”安宁直接打算了男人的话,想也不想的就回答,“被你叫了这么久的狼崽子,这时候如果我要当你权五爷养在家里最娇嫩的鲜花儿,你权五爷没什么,我心里还觉得丢人来着。我要当和你并肩而战的狼崽子。”
“好。”权煜皇只一个字儿。
好?然后呢?!
安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男人的下文,不免有些恼火的拿拳头锤了锤他的胸口,“我都已经回答你了,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你还要五爷说什么?”权煜皇看着她,笑的是那样的宠溺又阴冷,“你要当狼崽子,便一切照旧。五爷该利用你就会把你利用到极致,纵然残忍,也是你自个儿选择的。”
一切照旧……么?
安宁在心里转了几个弯儿,尽管不明白权煜皇这是什么意思,但她也不是白痴傻子。
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觉察到。只是,凡尔赛宫殿外,那不太平的世道,她却是感受的清清楚楚。
外边的祥和平静,已经快要维系不下去了。
“权煜皇,我觉得你得给我道歉。”
男人想也不想的就说道,“五爷跟你道歉。”
“你娶我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我不是好人,目前为止也算不上是一个坏人。你问我要怎么选择,这是对我的……嗯,侮辱?”最后一个词儿,安宁说的也不太确定。
她就是觉得权煜皇问她要当温室里的花朵还是要当狼崽子,挺侮辱人的。她要是想当哪位大人物家里的花儿,她何必把自己最不堪的本性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的面前?除了当权煜皇的狼崽子,她还能给谁当什么玩意儿?!
这个问题,权煜皇本就不该问出口的!
权煜皇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她的小脸儿,慢条斯理的说道:“安小妖,你说过跟五爷之间,要毫无隐瞒。”
“不是毫无隐瞒。而是……能说的,你就直接跟我说。不能说的,你也大大方方的告诉我,这事儿你不能跟我说。让我心里有个谱,别让我跟个傻子似得,知道的还不如外人多!”
“所以,五爷不想瞒着你。”
“到底什么事儿,你不想瞒着我。权煜皇,你像权五爷那样痛快点不成吗?!”
到了最后,安宁已经有些恼火的不耐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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