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他是不打算跟蒋欣然说的。因为没必要。
在蒋欣然的心中,蒋青云就是这世界上最完美的好哥哥。他又何必去做那个恶人,让一个好哥哥的形象在他最爱的妹妹心目中幻灭呢?
恶人,可以做。但不能是破坏哥哥在妹妹心目中形象的恶人。所以,这个锅,他就暂且替蒋部长背下好了。反正他对蒋大小姐也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也不求能在蒋大小姐面前的形象有什么改观。
如此,就好了。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人也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何必呢?
就让她过去吧。
蒋部长这些年心里的日子也很苦,他也很难熬。
事情,到此为止就好。就让他当了冷血无情的混蛋,这条人命,就算在他脑袋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蒋大小姐铁了心的要调查这件事情,真相还真被蒋大小姐给调查出来了,那他也不会主动去揽责任什么的。他不会多嘴,他也会默认这条人命是他的。却不代表,当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他会站出来帮蒋青云继续营造他完美好兄长的形象。
一想到这些陈年旧事,蒙古大夫就觉得头痛不已。
为什么每个人在背后,都有不为人知,令人倒抽一口凉气的过去呢?
做人,为何就不能简简单单的,是什么就是什么,所看即所得。
一个完美的蒋部长,背后都有这样令人倒抽冷气的过去,他还能说什么呢?
蒙古大夫轻轻的笑了笑,将自己手腕上的砗磲念珠取下来,戴在了安宁的手腕上。
在他所认识的这些人当中,唯有嫂子,勉强算得上是——
所见即所得。
她是最清澈的一个人了。不跟旁人比,只跟他所认识的这些人去比,嫂子的确是最干净,最清澈,最没有什么阴暗过去的人了。
这,就是他喜欢亲近嫂子的原因了。
嗯嗯嗯,陆越川也算一个吧。
不管在旁人面前,陆越川有多虚伪,有多深不可测。至少在他的面前,陆越川是一眼能看到底的。陆越川从未欺骗过他什么,他做的那些肮脏事儿,他也从来都是跟他直接说的。甚至于,陆越川心里有时候背负的阴暗事情太多,他受不住还会来找他喝喝茶,聊聊天。
所以,陆越川算是他的一个朋友。
“喂,蒙古大夫,你用这样的表情眼神,给我戴上这串你不离身的砗磲念珠,我会误会的哦。”
忽然响起的声音,又把胆小的白大夫吓得不轻。
他抬眼望去,正巧撞进安宁清亮的狐狸眼儿之中。
“嫂子,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啊?”
“欣然这丫头在我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吃的又不是蒙汗药,当然会被吵醒了。”安宁冲蒙古大夫眨巴眨巴大眼睛,“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我醒来让你感觉很为难?”
“不是为难,是痛苦。”蒙古大夫对安宁,那一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你刚才书房的模样儿,我已经跟陆师爷汇报过了。可他现在顾不上你的异常,只要我用一切手段在所不惜也要把你留在家里,不许你出去。我说嫂子,你就不能体贴体贴我?再多睡一会儿,至少给我个喘气儿的机会吧。我这刚刚才把蒋大小姐给安抚住,她还没睡着呢,你又醒来了。你们两个小祖宗,这是要我的命?”
“要的就是你的狗命!”蒋欣然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又躺了回去。
安宁轻笑的拍了拍蒋欣然露出来的小脑袋,“欣然,你不相信蒙古大夫,你总该相信我对一个人的评价吧?我不知道你跟老白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知道,老白当得起‘医者仁心’四个字儿。他不会做昧良心的事儿。你信我,好不好?”
蒋欣然哼唧了一声儿,看来面对安宁,她还是比较信服不敢造次的。
“我相信你对一个人的判断,可我不相信他。”
“不相信就去找证据来证明你的判断。你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一个救过你的医生,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了呢?”
不得不说,安检官这张伶牙俐齿,那就是厉害。轻飘飘一句话,就把蒋欣然的小嘴儿给堵住了。
“我既然相信老白的为人,那么我也会找证据来证明我的判断。欣然,如果你真的很在意这件事情,那就不要咋咋呼呼的立刻就要一个说法。真相,得你自己去找。”
“宁儿,你会帮我么?”
安宁苦笑一声儿,“我也是才被吵醒的,我没有偷听你跟老白的对话。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我怎么帮你?更何况……”
她这边,也是有一堆的真相要去找啊!
哪儿还有这个心力去帮欣然找到真相?
她都已经是自顾不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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