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川轻轻的‘哦’了一声儿,华老板说的这些,跟冯教授告诉他的只言片语,他自己根据这些只言片语所推断出的内容,几乎没有什么出入。
“人人都清楚,权家的血案,就是那些人觊觎眼红权家富可敌国的家产,才酝酿出的一个陷阱,一个阴谋。我不过就是侥幸和幸运,知道了他们要暗杀权夫人和夫人的计划,所以他们才为了堵住我的嘴,许诺我一些利益。”华老板捏了捏拳头,又将手心摊平,“这番话,你们也不妨原句转达给权煜皇。我当时之所以会知道他们暗杀权先生跟夫人的计划,其实我也没安好心。我当初的本意是帮着权先生调查案件,还给他一个清白,然后好从权先生的手里得到一些好处罢了。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我没能帮权先生还给他一个清白,反而还知道了那些人要暗杀他的计划。”
陆越川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安宁,“华老板,这些话,我会原封不动的转达给五爷。你……还有其他什么话跟五爷说吗?我想你下一次见到五爷的时候,将会是在九处的审讯室里。有些话,在那里不方便讲。你如果还有话想给五爷说的话,你现在就告诉我,我会帮你转达给五爷的。”
华老板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声儿,“没有了。我要跟权煜皇说的,就是这么多。他要翻的话,就让他第一个来找我。告诉他这些事情,他又能怎么样呢?他还是什么都干不了。如果权煜皇有能耐的话,我自然会把我手中掌握的证据拿出来。可这就要看权煜皇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我心甘情愿的把这些证据拿出来交给他了。”
“华老板——”
安宁跟陆越川同时开口。
斜睨了一眼陆越川,安宁说道,“在什么情况下,你才会把你手中的证据拿出来交给权煜皇呢?”
“很简单。希望。”
“希望?”安宁跟陆越川又是异口同声。
“没错儿,希望。权煜皇如果让我看到了他能够翻案的希望,那么,我就会在他背后助他一臂之力。相反,如果权煜皇让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那么这些证据,我会直接销毁。留着这些证据,让权煜皇有个念想不说,还会给我自己引火上身。”
“华老板,我想您之所以留着这些证据,其实还是等着有一天可以把这些证据拿出来交给权家人的吧?不然,您当年就大可以把这些证据给销毁掉,一劳永逸,还不留后患。您留着这些证据,除了这个理由,我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当年的情况,您没有说,我却可以猜到一些。那种那情况之下,您就算把计划告诉给了我公公婆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躲得过一次的暗杀,却躲不过那些人层出不穷的阴谋。而且在我看来,您当时是根本没有可能把暗杀的计划通知给我公公婆婆的。那个时候,华老板您也一定是被那些人给控制起来了吧?除了按照他们说的乖乖闭嘴,您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安宁越是表现的冷静,有理有条,其实陆越川就越是担心她。
很多时候,一个人内心的崩溃,反而是在表面上看不出来的。陆越川清楚的知道。他们嫂子就是这类人。她越是痛,就越是会表现的冷静睿智。甚至比平常还要正常。这种正常,恰恰是她不正常的表现。
陆越川很想现在就拉着安宁离开,但是他不能。因为华老板,将会是他们的第二个突破口!是除了冯教授之外,当年参与到权家血案中的当事人!如果现在就离开的话,那么五爷想要翻案,还给权家一个清白的计划,就会受到波澜。
“丫头,你也不必帮我说好话。当时的情况,不是你所能够想象的。明白吗?我不想说我自己当时是身不由己,如果我不跟他们同流合污,我也会死。这样的话,我不想说。说出来了,未免有替自己诡辩的嫌疑。而且我也不怕权煜皇来找我,我做过什么,没有不敢认的。你要说我参与陷害了权家,那是污蔑。我当年所做的事情,就是一件。知情不报。仅此而已。”华老板表现的很轻松,也很不在乎,“如果不是受了权先生的恩情,我当年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光明前程,换取他权家三姐弟的安全。”
“那么,我清楚了。华老板,我相信权煜皇会让您看到希望的,您也一定会心甘情愿的把这些证据拿出来交给权煜皇。”安宁冲华老板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她又说道:“不过您是否只做了这一件事,权煜皇自会调查清楚。您说了不算,我们还是得调查的。最后,华老板您的恩情,权煜皇也会铭记于心,他不会忘记的。”
“我保下了他们三姐弟,并不是为了让权煜皇日后来报答感激我的。我做这些,不过就是为了对得住自己的良心而已。我对权家没有任何的感情,我想要报答的,只有权先生。我没能阻止暗杀权先生的阴谋,至少我要让权先生的孩子活下来,哪怕只能活下来一个人也好。宁丫头,这些话,你就不必告诉给权煜皇了。你只管告诉他,我会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到底是自取灭亡,还是运筹帷幄让我看到希望。我怎么做,决定权在权煜皇的手里。”
“好的,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安宁点头,她犹豫了一下,语气忽然放的很轻,好像不敢问出口一样,“华老板,我师父他……他当年又做了什么事情呢?陆师爷刚才说,你用自己的奖励换取了权煜皇三姐弟的安全。而我师父,则用他的奖励,换取了我的安全。我师父为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那些人放弃杀了我。能否请你告诉我?”
“这事儿么,原本告诉你也无妨。可是宁丫头,你不觉得这些事情,你应该直接去问你师父,而不是来问我吗?”华老板反问,“我能说的,是跟我有关的。跟我无关的,我不该说。”
“我……”安宁轻轻的勾起嘴角,“我是不敢去见我师父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他,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我现在很怕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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