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但到底是没有把那两条大长腿给推开,反而伸出双手,在小少爷的腿上,轻轻柔柔的捏着。
“大姐……我是不担心她的。”安宁低着头,认真的给权煜灏按摩小腿,慢条斯理的说,“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担心大姐的。我就是很心疼她。”
“嫂子你可真是奇了怪了。我们都担心大姐,可你偏不担心她,你只心疼她。”
“大姐不是需要咱们担心的人。小少爷,你可别忘了,如果没有大姐,你跟权五爷都活不下来,早就给人害死了。她能够在那样风雨飘摇之际力挽狂澜,稳住了权氏集团不说,更保护好了你跟权煜皇,足以说明大姐的强大。她的强大,更多的是源自于她内心的强大。内心如此强大的人,不需要别人的担心。可再如何强大的人,也需要被人心疼。尽管,这种心疼大姐似乎并不需要。”
权煜灏已经洗了澡,头发还在滴水,他穿着他哥的睡衣,舒舒服服的躺在懒人沙发上,享受着安宁的按摩,“嫂子,你是第一个心疼大姐的人。身为大姐的弟弟,我谢谢你。”
安宁摇摇头,“小少爷,不管我们如何担心大姐,如何心疼大姐,对大姐来说,这些都不需要。”
“那大姐需要什么呢?”权煜灏望着天花板,眼神呆若木鸡,“嫂子,大姐护我长大,我也想为她做些什么。哪怕是当个小丑的逗她开心,我也很满足。可我刚才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我都装疯卖傻的讨大姐开心了,她也只是为了配合我而笑了笑。嫂子,我到底能做为护我长大的大姐做点什么呢?”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安宁语气也很苦涩,“小少爷,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为权家报仇,这样,才不算辜负了大姐的牺牲。唯有给权家报仇雪恨,才能报答大姐。”
“是……是这儿样么?”
“一定是的。”安宁十分确定,“煜灏,她是你的大姐,她的强大和坚强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如果信嫂子的,就听嫂子的话。好好的帮着你哥完成他的计划,按部就班的执行你哥交给你的任务。为权家报仇雪恨,这才是你唯一能为大姐做的事情。”
权煜灏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嫂子,我听你的。”
“小少爷。”
“嗯?”
“跟我再讲讲汪董事长吧。”安宁抿了抿粉嫩的花瓣唇,“大姐刚才跟我讲,说你小时候很粘着汪董事长,做错了事情总是哭着要找汪哥哥来救你呢。”
“嗨,大姐把这么出丑的事儿都告诉你了,真是……”权煜灏回了神,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汪华晟——汪哥哥小时候真的待我极好。他就把我当成是他的亲弟弟——不,他就把我当成是他的儿子。因为大姐把我当儿子一样,所以他就把我当成是他跟大姐的儿子,处处照顾,处处体贴。我的吃喝拉撒,他都要过问。嫂子,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大姐那时候根本没有汪哥哥细心。汪哥哥总怕大姐照顾不好我,天天来家里看我,生怕我不高兴啦,生气啦,饿着啦什么的。可我除了有大姐照顾,还有好几个保姆在照顾我。哪儿会怠慢了我呀。但汪哥哥不,他就是放心不下,非要亲自来照顾我才好。”
“难怪你小时候总粘着他呢。”
“我不但粘着他,我还很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权煜灏像是回忆到了什么温馨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柔和,“我稍微长大一点懂点事儿了,我就觉得我觉得吧,大姐跟汪哥哥站在一起,他们什么都不用干,就站在那儿,那画面,都美好极了。”
安宁赞同的点头,“对,在大姐生日宴上,我看到大姐跟汪董事长站在一起,我也觉得那画面美好极了。”
“是吧?”权煜灏嘿嘿的笑了笑,舔了舔嘴唇,“不管大姐是为了什么,但小的时候大姐经常会跟汪哥哥一起带我出去玩儿。其实也没去什么地方,大姐那时候太害怕了,她每天都活在惊恐之中。害怕我忽然也死了,害怕忽然听到我哥什么不好的消息。大姐怕,怕极了。最开始的几年的时间,大姐都不愿意踏出权家的大门,她闭门不出,天天就抱着我在家里。好像只要我们离开了权家的大宅,我们就会遭遇不测似得。”
“大姐的苦,都熬过去了。现在不是很好么?”
“是啊,现在很好。可当时的日子,苦,真他娘的苦啊。”权煜灏现在说起来,都感觉嘴巴里一片苦涩难忍,“嫂子,你都想象不到那日子有多苦。说实话,甭管是因为什么,但汪哥哥那段时间能陪着大姐和我,至少对我来说,那真他娘苦的日子,都好熬多了。”
安宁心疼的眨了眨狐狸眼儿,手底下的力道越发的轻柔了起来。
尽管煜灏和大姐都没有过多的说起当年的苦日子到底有多苦,到底苦在了哪里。但她能想象的到。
煜灏尚在襁褓之中,权煜皇又为了活命去了特战旅。大姐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那些人斩草除根,动手杀了煜灏和权煜皇。她每天都活在惊恐当中,那日子,是人过的日子么?
大姐这样的心态,肯定多少会影响到煜灏。尽管年纪很小,但大姐每天的提心吊胆,到底是都一一被煜灏看到了。幼小的煜灏,心里又该是怎样的呢?
真的,汪董事长就算有千万的错,可他在最困难的时候,陪在了大姐身边,帮着大姐一起度过最困难的时期,也是事实。
“这么多年了,我汪华晟是真的喜欢权镜。”
这句话,又在安宁的耳边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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