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安宁优雅的颔首。
进了汪家之后,几个人坐在客厅里。
汪三叔亲自泡茶,他一边泡茶一边问道,“权夫人跟煜皇结婚多久了?”
“有一年多了。”安宁虽然心里对汪三叔的印象并不差,可她不会忘记今天自己来汪家的理由是什么,所以她也懒得跟汪三叔扯什么家常,脸皮早就已经撕破了,现在再装岁月静好,岂不是有点太矫情了?
抿了抿那双粉嫩的花瓣唇,安宁直奔主题,“汪三叔,节哀顺变。汪董事长的死,我们大家心里都很难过。”
汪三叔拿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在空中僵硬了有那么几秒钟,随后他慢慢的放下茶壶,望向了安宁,“大家心里是不是都很难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权家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眼神往旁边挪了挪,汪三叔语气亲昵了不少,他看着权煜灏,满眼心疼,“你这臭小子还好么?没有没出息的掉眼泪儿吧。”
权煜灏心尖儿猛地疼了一下,像是被人掏空了胸口直接抓住了他的心脏,然后又狠狠的捏了一下,疼的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权汪两家的关系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是……一言难尽!两家的恩怨是不死不休,可这不死不休的关系,却不是从很久之间就开始的。或许对大姐来说,这仇,是二十多年前就结下来的。
但对权煜灏,甚至是对汪华奉这些年轻点晚辈来说,权汪两家的仇,也就是最近这十多年才结下来的。在这之前,权汪两家是关系十分亲密的好朋友。
说真的,这种情况真的很令人感觉唏嘘。
明明以前是多么要好的两家人,你家的孩子就像是我家的孩子一样,我的家孩子你家也当成自家的孩子。这么亲密无间的两家人,现在却变了不死不休的死敌。
仇是没有办法去化解的,可对权汪两家的晚辈来说,仇归仇,但与对方的感情,也是真实的,并不是虚假的。
小时候汪华晟对自己的疼爱和宠爱,不是作假。自己跟汪华晟的点点滴滴,那也是的的确确真实发生过的。还有汪三叔,在权煜灏小的时候,汪三叔也没少跟汪华晟一起去权家看望他,陪他玩。
说真的,权煜灏跟汪华奉这些年龄比较小的晚辈,心中的感情真的是太复杂了!
汪三叔看到权煜灏的表情,幽幽的叹气,“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懂事儿,让你们这些孩子们都为难了。”
南宫姬算是跟汪三叔走的稍微近一些,也是比较了解汪三叔的。
因为他自己跟汪三叔特别像。对汪三叔来说,汪家永远都是第一位。自身的利益,是远远比不上家族利益的。为了家族的利益,自己是可以牺牲奉献一切的。
因为相似,所以才可以越发的理解对方。
南宫姬在旁边看着,都感觉很唏嘘,他轻轻的说:“三叔,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摸了摸自己一头银发,汪三叔扯了扯嘴角,显得很无奈,“你们这些孩子都这么大了,三叔能不老嘛。谁都要老的,没什么感觉唏嘘的。倒是你,去了江南省,人生地不熟的,吃的可还习惯?住的可还习惯?我是知道的,你爸爸就你一个独苗,你去了江南省,他心里很难过。你啊,也别在江南省待的太久了,京城才是你的家,你还是要早点回来才好。”
安宁挺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原本是来汪家找麻烦的,之前一切都很顺利。不知道为什么,这汪家三叔一出现,局势一下子就变了。
搞的好像他们真的是来汪家拜访汪三叔这个长辈的,不是来找麻烦的了。
她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汪家三叔,果然是好手段呐!
轻轻的一笑,汪三叔重新拿起茶壶为他们泡茶,“阿宁,我就这么厚着脸皮喊你一声儿了。你也别介意,说起来,我也算是你们的长辈了。”
“嗯,我不介意。”
“阿宁,我晓得你今天的来意。”汪三叔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就很阴险,可这双阴险的眼睛里,却也有温情和慈祥,他说:“我呢,也不妨直接点告诉你。这件事情呢,也是我做的。是我没按规矩办事儿,没有去找权家,而是直接找了跟汪家相熟的人,让本部直接派人去九处抓你的。你要是生气,就生我一个人的气,这跟汪家……跟汪家有关系。我是汪家人,我做的事情不可能跟汪家无关。可我年纪大了,难免有老糊涂的时候。希望你能不要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般计较,就大度的原谅我一次。”
安宁皱了皱眉头,“汪三叔,你这么说话,我就有点不乐意听了。事儿是你们汪家干的,没错吧?”
汪三叔一点头,“没错儿。”
“现在你又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求我原谅。恕我直言,汪三叔,你这不是求我原谅,你是在胁迫我原谅你。我要是不原谅你的话,倒显得我小肚鸡肠,处处跟你一个老人家过不去。可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咱们两家在京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你这么办事儿,我一个小丫头没什么,但权家的颜面,汪三叔你可是一点都没给的。”
“果然是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哈?”汪三叔为她沏了杯茶,笑吟吟的直点头,“嗯,倒是有小镜的几分风采跟风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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