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板不会不明白,他小心翼翼的郑重的把婚戒当着权煜皇的面,锁进了他书房挂着的山水画背后的保险箱之中。
“你不让我帮她,你要把她逼上绝路。却又把你们的婚戒交给我,让我转交给她。这是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可你们夫妻两个人的默契,我这个外人自然是不清楚,我也不必清楚。”华老板转过身,认真的说,“我只管做好你托付给我的事,即可。”
权煜皇托付给他的事,说白了只有一件——
保护好安宁那丫头的安全。
为了计划,权煜皇必须要把她给逼上绝路。她求助无门之下,以那丫头决裂的性格,还不晓得她要干出什么事情来。那个利益集团,这次既然要把权煜皇置于死地,那么人家就不会给安宁任何复盘的机会跟可能。
安宁做的越多,那边就越是笃定权煜皇已经无力回天。可同时,安宁的危险也就越大。
权五爷在京城盘踞了这么多年,各路关系盘根复杂,他的根基,可是牢固的很。安宁是他的妻子,为了他四处奔走,上下周旋,万一有让权煜皇复盘的可能呢?
那边不会不防。
权煜皇人已经身陷牢笼,那么只要解决掉安宁,权煜皇就彻底大厦倾塌!
安宁的安全,权煜皇是交在他的手上了。
他倔不能辜负掉权煜皇的信任和嘱托,为了曾经给过他一饭之恩的权先生。这一次,他绝对会拼上他的老命,也要把安宁那丫头给保护好,让权煜皇没有后顾之忧!
对华老板,权煜皇是比蒋青云还要信任和放心的。
也只有他最信任的人,他才会把安宁的安危交给对方。
话不多说,权煜皇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话的男人。
他的后顾之忧,他唯一的牵挂,他已经交给了华老板,那么,他便也没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了。
“煜皇!”华老板忍不住又喊住了。
权煜皇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只是那低低的自信强大的笑声传了过来。
他只说,“我是去给权家翻案的,不是去送死的。你不必担心我。”
“你……你不要让我再失信于权先生。二十多年前,我在心中向自己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权先生,可我没有做到。二十年后,我也再次对自己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别的事情,我做不到。但我至少要保护住权先生的孩子。你,不要再让我失信于你的父亲啊!”
权煜皇侧头,“华老板,你也是个很不敞亮的男人。”
担心他的安危,不肯直说,非要把他死了二十多年的老爹给搬出来做挡箭牌。
爽爽快快直截了当的说担心他的安危,不好么?
怎么总要找出来这么多的理由。也是奇怪了,华老板总能找出来这样那样的各种理由。
华老板只是笑着说,“敞亮不敞亮的……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不要让我失信于你的父亲就好。记住,你怎么从我家这扇门踏出去的,就怎么给我回来。不然,我半年之后去阴曹地府见了你的父亲,我都没有脸面去见他。”
“得了吧——”权煜皇懒洋洋的伸出一只手,“我爸一辈子与人为善,但行好事,不求回报。他死后,是不会去阴曹地府的。死后去阴曹地府的人,只有你我。我爸,他那种行善了一辈子的老好人,只会去极乐世界。你大概率是没可能再见到我爸。”
华老板心中一沉,“煜皇,就算是骗我安心,你也不肯说上一句让我安心的谎话吗?”
他这话的意思很清楚了,不曾不会,也不愿意跟他承诺什么。
所以说……这次就连他权五爷,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么?
“五爷不信鬼神,不问苍天。”权煜皇觉得华老板好笑,“是你要说什么死后去阴曹地府,那五爷只不过是告诉你,我爸那与人为善一辈子的家伙,死后绝不会在阴曹地府受罪。我说华老板,你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太过于敏感了点儿?”
他随口的一句话,都能惹他联想到这么多的事情。还什么骗他安心的谎话?他不是去送死的,他是去给权家翻案的。就算出了差错意外,他计划失败,没有办法给权家翻案,他也死不了。
不过就是会一蹶不振,彻底成了个废人。
死?
他是不会死的,他也死不了。
华老板也觉得自己是太敏感了,他说:“那你也不能怪我太敏感。这种节骨眼,我肯定是如临大敌,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会让我揪心不已。你啊,体谅体谅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的心情。别说话这么不注意!”
权煜皇无奈的笑出声儿来,“成,记下了。”
他怎么有种哄女人的错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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