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枫从他的衣裳里掏出一个墨色的荷包,递给她。
月色下的楚墨枫,微风扬起他的衣角,她接过他东西时,触到他温暖的手指,鼻尖突然闻到一种味道,那是他身上的味道,就像树林的味道一样。
她的心加速的跳动着,连忙缩回了自己的手。
“这是给我的吗?”尚文芯不明所以地问道。
“这东西是我配来的方子,研成粉末,日后对你定是有用的,所以,你要时刻带在身边,切不可卸了。”楚墨枫看着她握着那个墨色的荷包,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如若你想换一个荷包的话可以暂时取下来,待换好之后定要随身带在身边。”
“这是什么东西?”看着他如此严肃而谨慎的叮嘱,不由得打趣他道:“就算是辟邪的东西也用不着时刻不离身,这东西比辟邪的还管用吗?”
楚墨枫见着她白净的肤色,粉嫩的嘴唇在月色下一张一合,声音如这轻风一般扫过他的心头,即甜蜜又酸疼。
甜的是他竟然还能如此安详的听她说话,酸疼的是这样的日子会不会再也不会有……
“下面的人跟我回报了韦府的事,其实韦府里的人并不是死于火灾。”楚墨枫正色地说道:“而是死于毒蛇咬死,然后伪装成被火烧死的。”
“啊……”尚文芯惊道,“可是京兆尹结案是走水,难道他也是那边的人吗?”
楚墨枫沉默一会才道:“如若不是熟知这一方面的人,不一定能查得出来,所以我不敢断定,但是也不会放过去跟踪他有可能是那些人帮凶的可能。”
尚文芯脸色有些惨白,手紧紧的握着楚墨枫交给她的东西。
见着她被惊吓住的模样,他真想将她拉近自己的怀里,告诉她不用怕,一切有他在呢!
“那荷包里的东西,那些虫蛇闻了便不会敢近你身的,所以你定要时常戴在身边。”这一次,去西南不仅仅为了一些公事上的事情,更重要的事便是配了这些虫蛇最害怕的东西,且是专门针对那些被主人训练的虫蛇。
因为他害怕真要是有那么一天,而他又没在她的身边,如若有这些东西在身上,至少她有生逃的机会。
“这是你从西南找回来的东西?”西南之地向来是虫蛇之地和毒蛊之地,要弄来防备这些虫蛇之类的东西,自然要去那些虫蛇出没的地方,再一联想到楚墨枫这次去的西南,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虽然痛,却是甜的。
她很想问,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可是嘴唇张了张却是道不出来,因为她觉得喉咙很是难受。
“有几味东西我已经带回了京城,其他的几味药草在京城也能配,若是时间久了,便再换一些新鲜的,回头我会将那些东西放在张掌柜那里,你命人去取便是。”
尚文芯听着他的话,心里却更是堵得难受起来,她不害怕算计和陷害,可是她害怕这样细致到微的关怀,因为那是她一直以来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当这样的东西距离她只一步之遥时,她却慌乱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突然转过身,眼角的泪便掉了下来。
楚墨枫见着她微有些擅抖的背影,一点也不像那个张扬着陷害庶妹的她,更是一点也不像京城里传她刁蛮嚣张跋扈的样子。
他不敢太过逼近,虽然她不知道她受了些什么伤害,但是他能感觉到她对人的防备,所以,他所能做的,便是让她一点一点的放下对他的戒备,让她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人。
夜色中,两辆马车缓缓的进了城门,楚墨枫和他的随从小顺子安全的将她送到尚府的门口,见着她进了尚府的门,直到门逢中再也见不着她的身影,他才骑着马消失在这一片夜色中。
尚文芯回到尚府时,身边的人所剩无几,回来的人还大都受了伤,自然是惊动了府里的主子们。
有抱着关心来的,有换着试探来的,同样,也有抱着看笑话来的……
尚文芯只是简单的解释了在路上遇到了贼子,好在路上遇到了贵人相助,所以才脱了险。
待谢尚老夫人等人追问那贵人是谁时,尚文芯只道没有看清他的脸,对方也不愿意透露姓名,只道是路见不平,拨刀相助。
对于安喜和青鸢等人护主有功,尚国君给予了丰厚的赏赐。
在尚国君问到那贵人时,尚文芯悄悄的留意着他的神情,那是一种让她心为之一落的神情,看来,她的父亲怕是也知道一些什么,只是对于今个儿晚上也可能遭遇的一切,他到底知情否?
是冯氏的一手策划,还是有着尚国君的协助?
冯氏对她这么急着下手她能理解,可是她的父亲大人也这么急于对她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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