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嫂子是尚文芯从广州带回来的一位妇人,处事干净利落,甚得尚文芯的心。
“青莲已带着裴嫂子去熟悉她的住处和府内的情况了,并且她也用过一些吃食了。”青鸢站在一旁说着。
待尚文芯用完吃食后,青鸢让下面的小丫头将碗筷收拾下去,她转身拿了一个汤婆子递给尚文芯,轻道:“小姐,现下京城里冷的很,不比广州城,您几年没有在京城住了,小心着凉。”
青鸢的体贴,让尚文芯会心一笑。
这些年,青鸢在府里应着情况是极为不容易,她也明白。
当年,尚文芯的死一传出来,冯氏就恨不得将她院子里的心腹处理得干干净净,好在尚文芯留了后招,那便是她的外祖母打着思念外孙女儿的名头,将尚文芯极为看重的几个人给留了下来,只让她们负责打扫尚文芯的院子,只要尚文芯的外祖母活着一天,这些人就得为尚文芯打扫院子,就像她还在世一般。
皇上念其原丞相一家,连个后都没有,所以体谅了苏氏的心情,且还格外的口头承诺,让尚府在苏氏活着时,保留尚文芯身边的人和物,虽说这是尚府的家事,可是皇上一句话说了便是说了,尚国君就算是有天大的胆,那也只得听着。
丞相虽然退了位,只要不是涉及政治官场,皇上对其照顾还是很多的,大凡过年过节的礼,比起有些勋贵之家更重。
尚文芯手握着汤婆子,眼神有些闪烁。
这一会,皇上应该下旨了吧,不知道父亲大人听了这圣旨会做何感想,想来不只整个尚府会惊呆,就连整个京城怕是都要掀起一股子惊涛骇浪来。
望着窗外面的雪花,谢静娅的心很是平静,在广州城的三年,每年冬天都是清冷,飘雨的时候远比飘雪的日子来得多。
“天色快暗下来了,去看看大老爷下朝回府了没?”尚文芯低声地对着青鸢吩附道。
“是。”青鸢得了令,微一倾身便退出了屋子。
青鸢走在路上,平时一些想踩她脸面的丫环,这会见了她,也露出了微微的一笑,有些还凑前跟她亲热的套着近乎。
有主的大丫环跟没有主的大丫环是两种不同的待遇,尚文芯没回府之前,尽管有着苏氏撑腰,但是暗地里,她们这些属于尚文芯的丫环婆子没少受其他院里的丫环婆子们指使和欺负。
现如今,三小姐回府了,其他的丫环婆子虽然不明局势,但是也不敢再去踩着她院子里的人,要知道,三小姐原先的一些事迹还是在府里“广为流传”的。
尚文芯留意着尚国君的同时,冯氏也在密切的关注之中,无论如何,她是要将尚文芯的亲事给把握在自己手里的,哪怕是得了被人唾骂的后娘,她也要将尚文芯至于不得翻身的境地。
自下了朝之后,尚国君的状态一直是游离的,感觉脚都是飘着。
他一直以为尚文芯在三年前就死了,可是今天皇上下了旨,她的女儿根本就没有死,之所以不回府是因为荣华女院的院长让她在广州城处理一些秘密事务,说是想经提拔尚文芯,因为想要培养她,所以对于她的死也只当是一种锻炼。
这样一来,尚文芯这三年出门在外的坏影响不仅不会影响到她,反而让她成了荣华女院的一名执事者,要知道,能当上荣华女院的执事,可都是京城里的权贵妇人们,尚文芯无一是里面最年轻的执事。
更让尚国君心里疙瘩的,还有尚文芯的亲事……
尚国君回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他前脚刚迈进尚府,后脚就被冯氏请去了正院。
这三年来,冯氏在身材上下了一些血本却依旧没有瘦下去,尚国君对她的疼爱也每况俞下,好在有尚文茹这颗棋子在,夫妻二人便也算得上相处和谐,再加上冯氏是个善于揣掇人心的,自知自己没了身材,便将一些貌美的丫环主动的送上去,为此,尚国君对她便更多了几分好颜色。
尚国君进了正院后,冯氏便退下了丫环婆子,端着茶亲自递到了尚国君的手上。
“老爷,这一天上朝也够累的,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冯氏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尚国君端着茶,抿了一口,温度刚刚好。
尚国君转眼望向冯氏,道:“芯儿,回来了吧!”
冯氏佯装一惊,道:“妾身正准备跟老爷说这事呢,没想到老爷都已经知道了。”
“她可是歇下了?”尚国君淡声地问道。
对于这个女儿,他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愁。
“她回来后给老夫人请了安,妾身也跟她照了面,因着老爷今儿个下朝晚了些,所以妾身便让她先休息,如果老爷这会想见三小姐,我便让丫环去通报一声。”
尚国君沉默了一会,才道:“总归是要见的,去让丫环通知一声吧,我正好也有话要问她。”
“是!”冯氏唤了王嬷嬷进来,让她通知尚文芯,而后又使了一个眼色,自是让她晚些个时刻再来给尚国君请安。
“芯儿回来了,你怎么看?”尚国君望向冯氏,问道。
冯氏早就有了腹稿,就等着尚国君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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