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国君瞥了一眼在地上有些臃肿的身体,眼神里透出一丝嫌弃厌恶的神情来。
“她的嫁妆你自己去给她想办法,出了这等子事情,我没有休了你这个贱人就算不错了。”尚国君冷声地丢下话来,“这么多年,你应该也存了些私已,你能补多少给你那女儿就补多少,我这里的银子,你一两都别想动。”
说完这些话,尚国君甩了一下衣袖,毫无留恋的离开。
人若是绝情,真是连一条小道都不会给你走。
两人当年的“情深意切”,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利益的瓦解,仅存的一点点温情都消失殆尽。
如今冯氏受的屈辱,比起吕月如的死,怕是更抓心挠肺。
“尚国君……”冯氏咬着牙,嘴里品尝着血腥的味道,“你待我们母女至此,你以为你就会有好的报应吗?”
诅咒……再多,尚国君都听不到,现在的他,对着冯氏这颗毫无作用又毫无美色可言的棋子,除了讨厌再也生不出别的感情来。
天色亮了,又暗了下去。
在京城的另一桩院子里,有位丫环走进了她家小姐的屋子里……
“小姐,您让奴婢查的东西都已经查好了。”那丫环毕恭毕敬的站在自家主子面前,难得的是一身大户人家里的丫环装扮让她不够出色的姿容里却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稳重。
那主子听着丫环转述事情的经过,一边淡淡的抬起头来,露出那出色的姿容,端庄而秀美,只不过在听着转述的一些经过时,便其中的一些细节所惹怒,脸上难免出现一丝不满的怒容。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本小姐这么抬举她都没有用!”那声音冰冷而淡漠。
丫环静静的处在一旁,听着接下来主人的发话。
“那老婆子三年前就该受苦了,现在又多养了她三年,该是还与尚家的时候,这一次,若是冯氏还没把握住,本小姐就先灭了她!”她美丽的容颜里多了几分不易察阅的杀气。
当她抬眼微笑时,时而风情妩媚,时而端庄大方……
“是,奴婢明白,马上就去将这事情办妥。”得了令的丫环很快便退了出去,脚步轻而快速,一看便知是有些内家功夫的人。
那被唤作小姐的女子对着身边的另一丫环道:“紫藤,摆琴!”
这样花开满枝园的季节,便是这家小姐最爱在院中抚琴的季节。
很快,院子里响起了如流水般声音的琴音,再用不了多久,便有蝴蝶朝着她的方向聚拢,那幅画面就如同她在荣华女院选美赛时那惊鸿的一瞥,放眼整个京城,能用琴声召唤得动蝴蝶的人唯有林妙晴一人。
无数的公侯才子都为她而倾慕,只可惜,她甚少在公众场合里弹琴,那吸引蝴蝶的一首曲子更成了京城里的名曲,仲景侯府的门槛差点被踏破,最后,林妙晴在太后的保媒之下,被指配嫁与她的表兄六皇子为正妃,她的婚期比起尚文芯的婚期晚了两个月有余。
尚府内,在冯氏被尚国君训打的第三日,就传遍了整个尚府。
冯氏因着脸上有伤,整整两日借着身体抱恙没有出门。
出了走水一事之后,尚文茹整个人差点崩溃掉,她把自己唯一的希望寄托于在父亲的身上,谁知道尚国君不仅一两银子的嫁妆都不愿意出,反倒将冯氏打了一顿……
出嫁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尚文婷那边满面春风,而她这边简直就是比那乌云还要阴暗。
“母亲,我们们要怎么办?”尚文茹现在也只能指望着冯氏在这关键的时候顶得上。
冯氏的脸并没有完全消下去,嘴角的淤青还残存着。
一切本是按着计划好好的执行着,却不曾想连老天都不帮她们。
“尚文芯那个小贱人,她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就会偷龙转凤的呢。”尚文茹气得急切,“母亲,这笔帐我们们还是得找尚文芯算才是,我们的嫁妆是因为她的算计才没了的,无论如何,都得从她的嘴里挖出来。”
冯氏也想啊,可是她们要怎么去挖?
“那你告诉我,要怎么去从那个小贱人手里去抢?”冯氏的脸色很是难看,自从尚文芯回归后,她就没过一天的太平日子。
尚文茹心里怒火冲天,“本来她死了,当初她的嫁妆是给了我的,可是她偏偏活着回来了,嫁妆得还给她也就罢了,偏偏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嫁妆害得我的嫁妆被烧,这笔帐不找她应该找谁。”
冯氏只是冷笑了一声,“是啊,这笔帐这样算,不找她找谁啊。”
“可你父亲查到了这件事情是我们所为,他现在一心站在那小贱人身边,并且放出了狠话不会再给你一两银子的嫁妆,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你去开罪那小贱人呢。”
“难道我们们就应该把这哑巴亏给吃了不成?”尚文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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