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张小虎的急时提醒,让自己的这一疏忽还有换回的余地,他赶紧电令八十一师的阵地做防空准备。说是作防空准备,可实际上又能作什么准备呢,除去挖一些藏兵洞外,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能准备的,高射炮?没有!高射机枪?也没有!己方飞机?更加没有!所以,对于八十一师,对于十二军来说,鬼子的空军就是一个bg的存在,是无解的。
一想到这些,孙玉民就头疼的厉害,首先他不能原谅自己会犯下如此大的错误,差点把八十一师给整个给“卖”了;其次才是想着如何对付鬼子的飞机,不光自己的十二军,他敢说哪怕是陈诚和罗卓英现在所依仗的王牌七十四军,也对鬼子的空军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对于国军来说,还是个奢侈的存在。如何能给鬼子的飞机一次突然间的伤害呢,孙玉民的头脑在飞速运转着,3坦克车上是有着一挺能充当高射机枪用的勃朗宁机枪,可是这挺和炮台差不多位置的机枪是坦克车唯一的防空武器,孙玉民终对不会傻到把这些保护坦克车的机枪给拆下来。这一点行不通,那只能倚靠捷克式和马克沁去充当对付鬼子飞机的武器,可让它们去消耗子弹对付飞机,那地面上的步兵怎么办?靠中正式是压根就不可能打退敌人的。孙玉民忽然间想到,在自己上方交战的是七十四军和十九集团军,这批来的飞机未必是来攻击自己部队的,从先前罗卓英的电文上来看,似乎是已经完成了对敌三十三师团的合围,此刻鬼子飞机的到来,极有可能是救援三十三师团。对,鬼子空军就是去增援樱井省三的,孙玉民越来越肯定自己所想,他赶紧给罗卓英和王耀武、李觉、韩全朴发去急电,提醒他们,鬼子的空军来了。
但是,孙玉民的通知晚了,当李觉和韩全朴收到他的预警电报时,十余架九六式中型陆上攻击机呼啸而来,几十公斤重的航弹不断命中阵地,且不说炸弹爆炸的威力如何,光那令人眩晕的爆炸声和因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就几乎已经让国军士兵无法招架,更别提那让人胆寒的机载重机枪俯冲扫射。
眼见着被围得死死的鬼子就要脱圈而逃,关键时刻七十四军的战斗力爆发了出来,施中诚的五十七师和廖龄奇的五十八师堵住了七十军和七十二军的缺口,而李天霞的五十一师则不断地压缩着包围圈,日军第三十三师团又重新被堵住了,天空上的飞机虽然还在盘旋,但是它们已经扔光了航弹,打光了机枪子弹,变成了没有丝毫攻击力的旁观者。这是七十军和七十二军用士兵的血肉之躯换回来的,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军的部队冒着天大的伤亡,死死地盯在阵地上,消耗光了鬼子飞机的弹药,七十四军未必能如此顺利地堵住缺口。
李觉和韩方朴二人都是跟随罗卓英东征西战的干将,什么时候都未曾退缩过,可是看到自己部下成营成团的被打残,他们也不禁动容了。
三十三师团的进攻受阻,甚至是被死死地围困住,而南路的日军混成二十旅团的进展就非常的顺利,占据灰埠以后,又很快地突破了锦江防线,和高安的日军第三十四师团汇聚到了一起。
鬼子的这个混成旅团之所以会推进的这么快,是因为孙玉民压根就没让部队进行抵抗,灰埠只是装模作样地抵挡了一阵,在鬼子炮兵轰击之前就弃阵地而去;锦江北岸的抵抗虽然激烈一些,但是这也是孙玉民事先安排好的,如果连他们渡河都不组织点像样的守势,鬼子肯定会怀疑的。
到了二十二日,大贺茂的日军三十四师团和迟田直三的独立混成第二十旅团,终于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孙玉民为他们设下的天罗地网中。
八十一师处于第一道设置的防线上,首当其冲地遭到了疯狂的进攻。
展书堂不是没有和鬼子交过手,哪怕是鬼子的常设师团他都交锋过,原本以为凭借着手上带了好些年的这支部队,能够阻挡住敌人一时半会,可哪曾料到,大贺茂这个战争狂人,被骚扰了一月有余,早就已经压抑得要爆发了,如果不是被圆部强行镇住,他早就来寻展书堂的麻烦了。此时此刻的大贺茂和他的三十四师团,如同是嗜血恶魔闻见了血腥味一般,杀向了展书堂的八十一师,即使展书堂早就已经布置好了这道防线,可是还是没经得住考验,最先防守阵地上的两个营守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几乎全军覆没。
展书堂红着双眼,又往阵地上添了一个团,他虽然知道这个阵地只是引诱大贺茂的一个诱饵,没有太大的防守必要,可是孙玉民让他必须坚守一天,再行撤退,展书堂只得硬着头皮往阵地上填人,即使是心疼不已,他也只得含泪而行之。
大贺茂怎么都没有想到,面前的这支中国军队会这么的有韧性,己方的进攻从早晨上一直延续到夜幕降临,损失了众多的士兵,却没能前进半步。
“大賀中将閣下は今日か休戦か、明日の砲兵連隊の野砲と山砲が来るのを待って、もう一度しっかりと教えてきたこの中国軍!”(大贺中将阁下,今日还是休战吧,等待明日炮兵联队的野炮和山炮到来,再好好教训面前的这支中国军队。)迟田直三对于大贺茂有些不理解,他早就已经看出来了,面前的这支中国军队不是个容易捏的柿子,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派出部队攻击,在只有为数不多的掷弹筒和迫击炮的助力下,这种强攻只能是平白地牺牲士兵的性命。
虽然这一天的进攻造成中国军队的伤亡不小,可是投入进攻的三十四师团损失也是蛮大。
还好,死的不是自己混成二十旅团的人,既然劝不动他,就让他咎由自取吧,迟田直三只能是这样对自己说。
“遅田君,空はもう暗くなったから,私はまだ何かほかに方法があるのか?明日にしかならない。”(迟田君,天已经黑了下来,我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只能等明日再说了。)大贺茂心有不甘地说道,或许是发觉这一整天的战斗给自己的部队造成了伤亡,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円部司令官は、遠藤第三飛行団に十数機の飛行機で戦闘をしたと言っていたが、どこにいたのだろうか。?あなたは私と一绪にいて、しかし一日の戦闘を目撃して、私は闻いて、あなたは1羽の鸟が空から飞ぶことを见たことがありますか?”(圆部司令官说远藤第三飞行团派出了十几架飞机来助战,可是在哪呢?迟田君,你和我在一起,可是亲眼目睹了一整天的战斗,我想问,你有没有看到过哪怕是一只鸟从天上飞过去?)
迟田直三明白他说这些话的意思,直白点就是在责怪远藤三郎的第三飞行团没有给予他支援。听到他的这顿牢骚,迟田心里在想,作为一个拥兵上万的中将师团长,想的不是怎么去攻破敌人防线,进展稍稍不顺,就把责任推到旁人身上,这种人是怎么坐上帝国陆军中将师团长的这个位置的。
心中生了这个念头后,迟田直三看大贺茂的眼神都开始带有一些鄙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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