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鲜卑骑兵顶不住城头的箭雨后撤,高顺命陷阵营撤阵,让冲到城墙处的汉骑退入城池内,等最后一个汉骑撤入城,高顺正要率陷阵营入城。
突然看到鲜卑骑兵驱赶着不少汉骑降兵、伤卒复涌将上来,高顺心中一疼,看着身边火热的眼神一举手中的长柄刀道:“不抛弃不放弃,兄弟们,陷阵营的理念是什么?”
“陷阵陷阵,有生无死,破锋破锋,有死无生。”
八百陷阵营合力大吼。虽然只有八百人,声势却不下万人。
高顺举刀一指前方的被鲜卑骑兵驱赶而来的汉军伤卒,没有一句话,只有麻木机械的动作。
八百陷阵营将士紧随其后,一点点朝鲜卑骑兵压去。
刚刚被接应上城的苏尚、董弼羞愧的抬不起头,苏尚转身就走。
董弼道:“你干什么去?”
苏尚道:“咱们吃了败仗,还要高长史冒死去救伤卒败兵,老子丢不起这人,某去支援高长史。”
“同去,同去。”
董弼即刚入城的上千溃卒齐声道。
主薄有心阻拦,可城上士卒战意汹涌,他只能强自压制住,对苏尚、董弼二人道:“站住,你二人难道忘了高长史为何出城?你二人再出城如何对得起高长史一番死战?”
苏尚、董弼一声叹息,只能留在城墙观战。
一方是八百陷阵营,形成四队左右两翼的雁形方阵,毫无畏惧的朝上万鲜卑骑兵冲去。
被鲜卑骑兵驱赶拼命朝前跑的伤卒溃兵看到只有八百陷阵营将士来接应,心里升腾起一股一样的情绪,脚步不由一缓。
“兄弟们,请绕阵而走。”
伤卒溃兵被陷阵营的将士感动到,但是他们手无存铁,原先的兵器跟铁甲都被鲜卑骑兵收缴,在绕过陷阵营的那刻心里升起无限悔恨,为啥当初没跟鲜卑骑兵血拼到底呢?哪怕多杀一个鲜卑骑兵?八百陷阵营或许就有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
身边就无数同族战士守护,又有心爱的战马一起,鲜卑骑兵心中对陷阵营的恐惧无限减小。
鲜卑骑兵放过伤卒溃兵朝陷阵营杀去,陷阵营早已放弃重盾,每人都紧握手中比本人还要长的大刀,眼睛紧盯着朝自己冲来的鲜卑骑兵。
高顺双眼已麻木,麻木中聚神盯着前方的那一飞快撞来的骑兵,高喝道:“举刀。”
两百杆长刀齐刷刷的举起,在高顺一声大喝下朝冲来的鲜卑骑兵劈去。
锋利的刀锋在陷阵营将士手中带着无匹的巨力中一下将鲜卑骑兵连人带马被劈砍开,力大如高顺者更是将鲜卑骑兵一劈为两半。
一队劈完,另一队举刀复劈,源源不断赶来的鲜卑骑兵好似成为陷阵营将士练刀的人形靶子。
一波波的鲜卑骑兵如大浪般冲向陷阵营将士,但却如拍打在石块上,溅起一蓬蓬鲜血跟无数的残肢断臂,陷阵营将士将岿然不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伤兵溃卒们不再逃散,在一人高喝下道:“兄弟们,鲜卑骑兵不过如此,杀回去啊!”
“杀回去。”
城头上的苏尚、董弼见伤病溃卒翻身杀回去,复向主薄请命:“胡主薄,你看鲜卑骑兵奈何不得高长史,溃败是迟早的事,此刻不如出兵配合高长史,趁机夹击鲜卑骑兵,纵然不能全歼也必是大胜。”
“好,你二人各率本部,某再给你二人一人两千骑兵,以救援高长史为目的,择机而动。”
“喏!”
胡主薄的话让二人大喜。
拓拔漛看着慕容登的士卒一个个死在陷阵营前嘴角不由上扬,再看看陷阵营挥刀已不是那么自如,有心给慕容登搭把手。
白纸扇道:“小帅,退兵吧!您看九原城援军出来了。”
翻身杀回的伤病溃卒,拓拔漛不放在眼里,九原城的骑兵也见识过并不放在心上,正要拒绝,突听白纸扇道:“小帅,没必要拿自家儿郎性命去让慕容登扬名吧!”
拓拔漛心中一凛,细思却是如此,当下命自己人收兵,看着九原城援军尽出才道:“收兵。”
慕容登部全面被陷阵营跟伤病溃卒缠住,想要撤离哪有那么容易,被苏尚、董弼五千余主力军从两翼夹击顿时大溃。
慕容登毫不犹豫的率部退走,身边只剩数百亲信将士,数千鲜卑骑兵被他抛弃给陷阵营与苏尚、董弼二人。
此一战,高顺的陷阵营彻底响彻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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