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山所谏甚是,然而大汉倾覆,百姓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某若惜身不出视而不见,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托孤的先帝?战争危险,可孤身边那一个人不是如孤一般乃爹生娘养,同样的危险,他们不惧,孤又有何惧?还是说义山以为此次陇西大战前景不妙?”
杨阜、张既、钟繇是刘备安置在雍凉的三颗钉子,最起码得让自己东顾中原时保证西凉不拖后腿。
自陇西再起战乱后,刘备为掩人耳目将钟繇等使节撤回长安,然而张既却被留在汉阳,一则熟悉一下凉州事物,二来也是为了多跟西凉人物接触一下,方便以后开展工作。
杨阜还想说什么,张既忙将其拉住,对刘备恭维道:“主公,恤民之心天下皆知,主公一统天下才是对列祖列宗以及天下百姓最好的交待。”
刘备摇头,道:“德容,你可没义山实在,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拍马屁?”
“主公说笑,某只是实话实说。”
张既道。
毋丘兴打岔道:“主公如今将士们都以下船,您看是不是先率军入原道城?”
刘备闻言皱眉:“会不会打草惊蛇?”
毋丘兴拍着胸脯道:“主公放心,这原道城早已被某控制,许进不许出,就连信鸽也不许私自飞出。”
刘备点头,当下对身边的谋士道:“文和先生,咱们入城吧!”
“也好。”
贾诩捋须道,对于刚才杨阜、张既的表现他不发一词,其实刚刚的见面也是一种考验,刘备在考验张既、杨阜究竟谁更适合执掌凉州,很明显杨阜还很年轻,或许他很有才华,可是若想在东顾中原稳定凉州恐怕得靠张既。
刘备跟贾诩被白毦兵拥簇着离开码头。
张既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对杨阜道:“我的义山兄,你怎能劝主公下放兵权呢?”
杨阜一愣:“某没有啊?”
张既翻了个白眼:“怎么没有?如今是乱世,乱世中坐守都城就得下放兵权,高祖、光武祖哪个不是领军厮杀才得到天下?你再看圣公皇帝(刘玄)、莽贼(王莽),又哪个不是下放兵权才使得朝廷倾覆?如今敏感话题,某都替你担心呐!幸亏主公心胸开阔才没拿这说事。”
杨阜真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单纯的想劝刘备不要置身于险地当中。
张既劝道:“义山兄,某知你本意是好,可有时候祸从口出,主公再英明也不可能事无巨细,万一被你的政敌所用,你这辈子不久完了。”
历史上杨阜前半生可谓辉煌,然而在西凉迁延十数年,后来才被魏明帝迁为将作大监、少府,晚年虽然多有良善之策可惜却不被采用。
张既少出身寒族,生前坐镇雍凉二十余年,可谓曹魏不可或缺得重臣,如果不是雍凉缺不了他,张既至少能做三公之一。
张既死于任上,而杨阜死于郁郁寡欢,足见二人才华横溢,做事却各异,结局亦不一般,但不妨碍二人都是曹魏雍凉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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