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西米一开始误解了花九溪的话,因为他在开什么低级玩笑,脸上一红:“你对着大家(湘灵)胡说些什么啊……”
花九溪丈二的和尚,又说:“我是问你最近有没有空,好跟我去冒险。”
拉克西米“啊啊”一声,说:“对不起,我是想到哪去了……我们这种临时工,想放假还是比较容易的——去哪里?”
“还是少广城。”花九溪说,“我想把他们的灵网弄过来……”随即花九溪便向拉克西米阐明了这件事的原委。
“嗯,这事确实需要我去——毕竟我能使用西王母的部分权限。当然,一切都要从速。”拉克西米说,“最好明天就出发!”
花九溪没想到拉克西米对保卫一个非母国的国家如此上心——当然这一方面是花九溪的缘故,另一方面是一种西方人对“苦难东方”的圣母心态吧。
湘灵就帮着拉克西米准备去少广城的物品,拉克西米不住地道谢。
“夫人您客气。”湘灵对拉克西米说话就柔和多了。
“没有啊,我不在小花身边,这些日子承蒙你照顾他了。”拉克西米微笑着说,湘灵仿佛看到了这姑娘脸上的阳光打到自己心上——她很喜欢这个笑容。
“哪里,因为先生跟少爷都是乖,能自己照顾自己。”湘灵说。
“啊,说起来,瞑童好像跟你很亲。”拉克西米说,“我都有些嫉妒了,虽然我也算会几门语言的皮毛,但毕竟学不来龙语。”
“可是他在梦里念着的还是您的名字呀。”湘灵说。
如果花九溪在场,定然会觉得这两个女人互相吹捧的谈话很无聊吧。
吃罢晚饭,拉克西米、湘灵、瞑童与花九溪一起玩了一局《四王合战》,最终瞑童大获全胜。花九溪是个从小没有父母的孩子,面对这样的情景,不禁有些感动。
随之而来的,拉克西米破天荒跟花九溪在一个房间睡了——虽然俩人什么也没得做——这样主要是方便两人一齐行动。
“明天又要出远门了啊……最近这些天净瞎折腾了。”花九溪难以合上双眼,而旁边拉克西米那闻声知人的轻鼾声已经响了很长时间了。
花九溪是一个神经敏感的人,当面对纷繁错综的形势时,很难踏实入睡——这一点跟拉克西米是截然不同的。因为明天必须早起,他也没有吞服药草。
就在思考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时,他耳边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门窗开合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进来了,花九溪能清晰地感到一股小小的妖力正飘悠悠在室内游荡。
这股妖力太微弱了,以至于花九溪必须集中自己的灵力才能判断出它的大概方位。这东西的路线很明确,是奔着两人卧室来的。
花九溪并没有起身擒拿这东西的意思,他只是暗暗观察罢了。
过了一会,那东西才慢吞吞地潜入房间。花九溪略一展眼,扫到了那怪物的样子:
这是一只长不足一尺,赤红色,类似皮皮虾的甲壳生物。而它的头部,则像鸟类一样长着尖而略长的喙。它的一对螯,或者说钳子,与那口器的形状是很类似的。这东西连粗略的脸和五官,一双圆眼射出明黄色的光来,打在黑暗中,便是一对亮斑。
拉克西米还在酣睡,花九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看那怪物,不知它要做出什么把戏来。
怪物法力微末,似乎根本看不出花九溪没睡,十分大胆地靠近了拉克西米。花九溪心头微微紧了一下,但又马上放松。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弱了,显然无法对拉克西米造成任何程度的伤害。
花九溪假装着侧卧了一下,脸正朝着拉克西米。那怪物见状明显迟疑了一下,发觉花九溪之后又久久不动,才大着胆子继续前进。
终于贴近了拉克西米那只填充着药材的枕头,怪物像你常见的任何昆虫一样缓缓地、机械地伸出了它的一只螯。这锐利的螯就搭在了拉克西米的一段长发之上。
“是要截断拉克西米的头发吗?”花九溪想着。
这本来是一秒钟就能完成的步骤,但花九溪并没听到轻轻的“咔嚓”声音,那怪物就没动静了,死了。
原来在它触及拉克西米发丝的时候,拉克西米体内的灵力即刻像有意识一般进行了自卫——一旁的一段头发立马像一只触手一样鞭打了这东西头部一下。
仿佛遭了点击雷劈,花九溪能看到它那赤红色的身体先生绕了一圈碎花状的电光,以及噼噼啪啪的声音。那怪物眼中的生命之火便顿时暗淡了,其悬浮能力也一并消失,坠地而亡。
要不要吵醒拉克西米呢?当然不,任谁的起床气都不好对付,等着她第二天大吃一惊吧。
花九溪又磨蹭了一会,终于睡过去了,这一次睡得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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