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红玫瑰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她虽然更多时候都是不假颜色,可她给了我机会,她提拔了我,不论最初的目的是为何,这点是没法改变的。
如果没有红玫瑰,只怕我想达到现在的程度,还需要再多几个月。
做人不能忘本。这是刘三指刘叔在我小时候常跟我说的一句话。
我虽然更明白更清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道理,甚至我也能狠下心做到曹公以及诸多枭雄的手腕和行事方式。
但若非迫不得以,我还是记住一丝根本吧。
而且在我当初踏出卢国胜的监狱时,卢国胜说过吕奉先三姓家奴的事,他暗暗警告过我。
何况,我真的佩服红玫瑰以女子之身做到许多男人都不能做到的地位。
我单膝跪下,第一次并未有所保留或者有任何伪装的抬头看向红玫瑰,“红姐,我做不到你叫我死我就死。这条命还有其他事情没有办完,至少现在还不能死,还要活着,即便苟活我也要活下去。”
红玫瑰态度瞬时变的尤其冷冽,她停下摇晃的酒杯,声音冷冷的仿佛刺到我的骨子里,而更要命的是,她所具有上位者的那种气质和气场,对我充满了压迫。
久居高位或者掌握诸多人事权利的上位者,他们带有的气场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具备甚至能从容面对的。
以势夺人,说的就是这种东西。有时候是会让意志薄弱的人心底发颤的。
“陈望,你,不怕我现在就宰了你?”
我抿抿嘴唇坦然道,“怕。我虽然不能为红姐用掉生命,但我能为红姐两肋插刀,或者丢了零件都没关系。不论如何,我这条命得要活着。”
这些是真话,我想,我也只会对她一个人说这席话了。以后的我,不必要如同现在这样彻底再依附谁了。
红玫瑰依旧冷冷的看着我,我压力虽然很大,但也不退缩。
倏尔,她如同烈焰的红唇勾勒出一抹弧度,红玫瑰浅笑道,“你是知道我不能杀你?”
“不知道。”我如实回道,“但我能为红姐做到那种地步。”
“当必须做选择时,你选择苟活的命,还是选择我?”
我语塞,这种选择很恶心,很烦。当人真的面临生命选择时,不论曾经是多少豪言壮语,但本能都会先保全自己的。曾经川内地震出名了不少人,有一位‘跑跑先生’可是连老婆亲娘都不顾了。
“我会告诉红姐,我想活着,但我不会以牺牲红姐为代价。”我坚定说道。
红玫瑰笑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欠你的。”
“哈哈……”红玫瑰似乎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以至于让她都没了起初的君主姿态。
片刻,她喃喃低语道,“有点他的影子,却多了点人情味。”
我不明所以,而红玫瑰又恢复了冷淡的模样,“你回去吧,记得明天飞机的时间。”
“红姐,那还要准备什么吗?”
“把命准备好就够了。”
……
……
回去的路上,黄老贼车子停靠在我身旁,他摇下车窗道,“陈老弟。”
“黄老板?”
“看来此行可需要陈老弟多加帮衬了。”黄老贼摇头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能在不掌管会馆之后还可以重新立起山头了,红姐对你还真是照顾有加。”
我笑道,“黄老板见外了,我们都是为红姐做事,彼此照顾都是应该的。”
黄老贼只客套几句就驱车离开,只不过他也还试探我红玫瑰将我留下到底说了什么。
这点我自然不会告诉他,虽然他跟我说,他最先到达的会馆,红玫瑰请他观赏了一份礼物。
人体的心头血与其他部位的血是不一样的。
我恍然,难怪当时我感觉黄老贼像是瑟瑟发抖的模样站在那边不敢说话。原来是看到了红玫瑰做事的一些场景,红玫瑰的那处地下密室里,可是有很多工具的。
回到家我刚喘口气,小笛却面色不善问道,“陈望,你要跟辰玉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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