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凯继而不紧不慢地含笑道:“靖凯岂敢耍弄三皇兄,还望三皇兄开诚布公!”
“好一个开诚布公!若是本殿下不给呢?”
藏匿于朱靖凯几兄弟身后的张星妍听到朱常洵桀骜不驯的吼声,不免为朱靖凯捏了把汗,这家伙为何不说出真实实情,反而以己之力令朱常洵就范呢?
朱靖凯望着对面目光狠戾的朱常洵,胸中那团怒火慢慢燃遍全身,眸子瞬间凌厉无常,紧握缰绳的硬拳嘎吱作响,青筋渐渐浮于胳臂,令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朱常洵见朱靖凯这般冷峻面孔,心中更是腾起无名怒火,紧蹙的眉目仿佛洪荒猛兽要撕裂对方似得,只听他压低嗓音怒喝道:“怎么,你想和我硬碰硬吗?”
那尖耳猴腮的马堂像是打了鸡血似得,朝后方的骧卫军叫嚷道:“快保护三殿下!”
张星妍眉心越来越紧蹙,心道若这般下去,保不齐朱靖凯会和朱常洵的骧卫军发生什么激烈对抗,上次尚宫局一事就是很好的例子,眼下趁高淮还没来,定要阻止事态朝着严重化发展!
“三皇子!此事与六殿下无关!是下官统领的马球表演骑团无精壮骏马可骑!”
张星妍赫然从朱靖凯身后出现,令朱常洵大吃一惊,更令朱常洵震惊的是,张星妍连同后面那群驯马女都骑着病怏怏的瘦马,那些瘦马随时都有可能因不堪重负而倒地不起!
朱常洵收起惊讶的神色,旋即朝着张星妍苦笑道:“张典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星妍抬起玉臂,目光凌厉地赫然指向贼头贼脑的马堂“有人私自扣押本该隶属我马球表演骑团的骏马,还扬言平日令我等只配骑这些病怏瘦马,你说是不是啊!马堂公公!”
朱常洵顿时暴躁如雷,狠狠地瞪向马堂大口破骂道:“狗奴才!父皇钦点张典药统御马球表演骑团,你这般为难她们,若让父皇知晓定勃然大怒,你这奴才是想给本殿下惹麻烦吗?”
马堂顿时屁滚尿流地从马背上滚下了,匍匐在地一个劲地叩头如捣蒜,痛哭流涕道:“殿下赎罪啊!奴才一心急殿下之所急,竟一时疏忽了朝拜这等大事!奴才知错啦!”
朱常洵冷冷地甩袖不再看马堂,转而对凌厉非常的张星妍笑脸道:“张典药你看,这都是马堂这狗奴才不识大局,差点坏了朝拜礼仪大事,这样吧,那些马匹你随便挑!”
张星妍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又模棱两可地幽幽道:“以后还望三殿下对马堂公公严加看管,以免仗势欺人坏了三殿下的名声!”
朱常洵苦笑的点点头,又朝跪地的马堂咆哮道:“狗奴才!听见了吗?日后再敢跟本殿下惹麻烦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奴才知错!奴才知错!谢殿下饶命!”
那马堂磕头谢恩之际,瞄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张星妍,眸子里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朱常洵这才注意到朱靖凯还是一副冷峻面孔,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道:“原来六弟是为了朝拜之事,若你能早点说,咱们两兄弟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剑拔弩张!”
朱常瀛悻悻埋怨道:“方才三皇兄连问都不问清楚,就贸然大发雷霆,哪还顾及手足兄弟之情?”
朱常洵眉梢紧蹙,旋即挤出一丝笑意“七弟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三皇兄方才也只是着急上火了些,本无恶意!”
“七哥!三皇兄的脾气一向如此暴烈!自家兄弟,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好了!”
朱常洵被朱常溥这么一说,脸色甚是难看,也不好再发作什么!
朱靖凯见朱常洵面露难色,明眸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张星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朱靖凯方才不说明缘由,是要令朱常洵当众暴怒,待阐明真实缘由后,令朱常洵颜面尽失不得不斥责马堂,可谓是主子奴才自取其辱的一箭双雕之计,这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方才恭维朱常洵的那位青年男子这时笑呵呵道:“既然三皇子和六皇子实乃误会,不如这样,养性斗胆提议诸位皇子们打场马球,让这等误会烟消云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