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二皇子与三皇子年轻气盛,难免会有所争端。”许贤妃温柔贤惠地劝着怒气冲冲的万历,又顿了顿瞥向排排青葱细柳含笑道:“古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陛下消消气,皇子们端午射柳可不要错过。”
万历吁了口闷气,指着那些面露怯色的六宫嫔妃怨愤道:“若你们都能像贤妃这般知书达礼,朕哪来这么多烦心。”
张星妍细眉轻挑,瞅着笑若灿花的许贤妃,不得不说今日许贤妃可谓是最大的赢家。
翠柳英挺,高耸撼天,夏风轻拂,垂丝飘荡,中南海堤岸尽是葱郁好柳,诸位皇子个个精神抖擞,拉弓蓄势待发欲要射柳,好一番潇潇洒洒之势。
射柳就是将鸽子放在葫芦里,然后将葫芦高挂于柳树上,弯弓射中葫芦,鸽子飞出,以飞鸽飞的高度来判定胜负。
“五皇兄,六皇兄,七皇兄,阿溥还望诸位哥哥们射柳之时手下留情啊。”
朱常瀛歪着脖子冲朱常溥调笑道:“八弟,去年端午射柳你可是一箭射穿葫芦里的鸽子,今年你可要对鸽子手下留情哎。”
“没事儿,阿溥,前几天皇兄教给你射箭瞄法保你今日旗开得胜。”
朱靖凯剑眉轻挑,瞥向洋洋得意的朱常浩,勾唇扬起一抹微笑“如今五哥都快成了阿溥的贴身教习师傅了。”
“都是自家兄弟,我不过是提携阿溥罢了。”朱常浩明眸闪过一丝狡黠,朝着朱靖凯皮笑肉不笑道。
张星妍远远瞧着他们哥几个有说有笑,心里着实惦记方才跟朱靖凯的约定,只要朱靖凯射柳时能力挫朱常浩,那也相当于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朱常浩扬眉笑道:“阿溥你最小,哥哥们先让你射柳。”顿了顿又瞄向冷峻十足的朱靖凯幽幽道:“六弟既然是军营出身,箭法了得,不如待会儿咱们同时射柳如何?”
同时射柳?朱靖凯闻言眉宇间微微紧蹙,若是同时射柳,鸽子同刻冲出葫芦而飞,两只鸽子飞的孰高孰低可谓最显眼,输的那一方定然尴尬无比,难道他有十足把握拔得头筹,不管怎样,他这番平淡如云的话儿骨子里透着挑衅之意。
“好!那靖凯就拭目以待!”
朱靖凯斩钉截铁的话儿刚落音,只听一声冷嗖,朱常溥华菱箭穿破横空朝着高柳之上的金色葫芦飞去。
噗噜噜
华菱箭还未触及金色葫芦,就见一只灰蓝色鸽子飞天而去。
“哎呦喂,作弊也没这么明显吧,敢情八殿下输不起咯!”魏慎嫔含讽带讥地朝着何贵嫔一通坏笑,何贵嫔没好气道:“我儿时运不济罢了,慎嫔为何这般小肚鸡肠,诬陷我儿?莫非慎嫔不曾生养不知道做母亲的心儿吗?”
张星妍懒得再听魏慎嫔没事找事,旋即目光落在双双拉弓的朱靖凯和朱常浩背影上。
冷峻的英容,犀利的寒眸,朱靖凯剑眉紧蹙于眉心,麒麟臂宛如坚固铁架紧紧扣住铮铮作响的弦弓。
朱常浩倒是面色轻逸,只不过他的眸子却闪着一股毅然决然的厉色。
嗖嗖
两支飞箭几乎同时离弦,只听砰砰两声脆响,两只雪白信鸽展翅高飞,其高度竟然不相上下,令人叹为观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