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革命后,全世界都在发生变革,连清帝国都喊着要变法了,日本没理由裹足不前。
但是前进的动力也不怎么足,德川幕府复辟后,德川立言把天皇一系杀了个干干净净,现在的天皇是德川立言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小孩,小孩也会有长大的一天,也会拥有自己的思想,所以现在的德川幕府还是有隐患,德川立言是想改变日本的政体,这样德川立言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握日本。
和“天皇”这一具有明确指向性的职位相比,总统的范围就宽泛多了,和美国一样的四年一任,或者和后世俄罗斯一样的六年一任,又或者和北韩一样家族垄断,任期只是形式,选举才是真谛,就算德川立言决定一年一任,德川立言也有办法次次当选,而且将来还会为德川立言赢得一个“民主之父”的荣誉,这样的好事不是年年有。
“应该不会死太多。”李牧的话很简短,语气却森寒的很。
和现在的美国不同,海参崴并没有多少大型机械,所以不管是修路还是修港口,更多的是要依靠人力。
人定胜天这种事听上去很励志,其实背后往往都很残酷,历史上几乎所有大型工程,全都都是用生命堆起来的,更何况修建海参崴还是雇的日本人,陈国芳用起来更不会心疼,这倒不是因为陈国芳有多恨日本人,日本人没有对陈国芳造成什么伤害,陈国芳对日本人根本谈不上恨。
但是客观条件就是这样,陈国芳就算是心疼也没办法,美国修建太平洋铁路的时候,那些铁路公司难道痛恨华人吗?
不,他们不恨,相反和墨西哥人、爱尔兰人相比,那些铁路公司老板很喜欢华人,因为华人更能干,更能吃苦,但是这并不能改变那些铁路工人死伤惨重的事实,因为客观条件就是那样,华人去修铁路,所以华人死伤惨重,要是换成墨西哥人或者爱尔兰人去,只会伤亡更加惨重,那同样不代表铁路公司的老板们恨爱尔兰人和墨西哥人。
就像李牧现在也参与到对印第安人的掠夺中,不是因为李牧恨印第安人,而是因为对印第安人的掠夺,已经成为全美国个层面的共同行为,即便李牧不去,也会有其他人去,最起码李牧还会给那些印第安人留一条活路,不会拿着印第安人的头盖骨去领赏。
当某件事成为全社会共同行为的时候,就不要再说什么独善其身了,这时候冷眼旁观不是什么独善其身,而是格格不入,选择成为一个另类往往是有代价的,要么是被孤立,要么是被针对。
李牧来四国岛并没有封锁消息,午饭都还没吃,德川立言就匆匆来到四国岛拜见李牧。
这不是措辞不当,真的就是拜见,想不想见还要看李牧的心情,好在李牧现在心情不错,所以德川立言才能踏入李牧的庄园。
当然了,李牧也没有因为德川立言来拜访,就刻意收起那些白起的收藏,李牧也不知道德川立言有没有看到,按说是应该看到的,因为那些藏品摆放的位置很显眼,但是从德川立言脸上,李牧看不到任何异状,没有悲愤莫名,也没有兔死狐悲,李牧只从德川立言脸上看到了谦卑的尊敬。
莫名很心酸的感觉,好坏也是一国领袖啊。
“将军阁下,很高兴见到你。”李牧态度还是不错,至少没有坐在椅子上不起来。
“里姆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德川立言没有主人心态,四国岛已经是李牧的私人领地,现在德川立言才是客人。
德川立言来找李牧的原因很简单,德川立言想选派一些人到李牧手下的《时代周刊》去学习,看样子德川立言已经意识到了舆论的重要性,也看到了《时代周刊》在美国总统大选中的表现,这是好事,就像刚才说过的,日本人都很善于学习。
“可以,《时代周刊》非常欢迎各种思想的交流,将军阁下致力于把日本从封建国家变成一个民主国家,这很令人敬佩。”有机会的情况下,李牧当然也不拒绝价值观的输出。
“学习”这种事是个玄学,让不让学是一方面,能不能学的到又是另外一方面,打心底说,李牧当然不想让德川立言掌控日本舆论,这种事交给白起去做更好,德川立言只要享受成果就行,但是如果德川立言想学,李牧也没有理由拒绝,反正就算德川立言把《时代周刊》照搬到日本来,只要白起想要,李牧也有办法把他玩死。
说起舆论宣传,这时代所有人在李牧面前都只是学童,要照搬《时代周刊》的模式并不难,几年前民主党就曾经这么做过,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时代周刊》掌控舆论靠的不是模式而是内容,以及在读者心目中的口碑,和编辑们平时刻意维护的形象,不考虑这些问题,只是简单地复制模式,最后只能是东施效颦。
“不不不,里姆先生你孤身一人在美利坚打拼,建立如此诺大成就,这才是真正令人敬佩。”德川立言这话绝对是发自肺腑,关于这一点,连李牧自己也相信,没有人能比自己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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