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魏长煦面前已摆了四五壶酒。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将酒换成了水。因为离开的时候竟发现,那些酒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他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相比之下,某人的酒品实在堪忧,还好她知道有重要的事情做,并没有贪杯。
浓浓的夜色,月光如芒洒下,皎洁却不刺眼。
唐暖单手托腮坐在马车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魏长煦。他正安静的坐在那里,专注看向一个地方,眼神疏忽变冷,转而又恢复如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陷入沉思的样子,让共处的人有种待在冰窖的感觉。看得出来,今晚他的心情并不好。
既跟太子是死对头,如此说来,看着太子婚事吹了他的确该高兴。可除此之外,唐暖再想不到她对他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竟用“钥匙”来形容她,她真的重要到如此地步吗?
越想越是想不通。
这时车夫吁……的一声,丞相府到了,唐暖瞬间从思绪中抽离。
目送着她下了马车,魏长煦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马车就停在台阶下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是空的。
绿萝叫了几声门,吱呀一声大门敞开。
一群人走出来,唐暖差点以为相府作为公共厕所,对外开放了。
仰视着上方的一众人等,她微微一笑,“暖儿从来不知自己竟重要到,需要父亲和大哥、大姐、姨娘亲自迎接的地步。”
台阶上,唐延平俯瞰下去,架势仿佛大罗宝殿俯瞰众生的雕像,威严且不可冒犯。
对比之下,唐暖就像个罪人。
“你还知道回来?唐府的脸都快被你丢尽了!”
二姨娘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口中却道,“老爷,今日之事本不该怪暖儿,此事妾身也有责任。”
“是啊父亲,女儿做的也不好,该带着二妹一起去妙音阁的。若是如此,她就不会出事儿了。”
出事儿?唐暖眨了眨眼睛,提起裙摆就要上台阶。
“等等!”唐峰伸出手,“二妹,没看到父亲在生气吗?事情还没说清之前,你就在那儿站着吧。”
看这架势,是让她永远也不要上台阶了。这明显要轰出家门啊!
唐暖放下裙摆,傲然扬了扬头,“大哥且说说,妹妹需要说清楚什么?”
“二妹,都这时候了还如此狂妄,老夫人因为你的事情一病不起,父亲也是焦头烂额,都闹到京兆府了,你还不认账吗?”
“老夫人病了?她怎么样?”情急之下要进门,却被冲下来的唐柔拉住了,“妹妹,老夫人自有人照顾,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大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唐柔一副委屈交加的模样,“二妹,都这时候就不要装了,若非京兆府的人找上门来,父亲和我们都还被蒙在鼓里,你怎么能假借去乞巧大会的名义,跟人偷偷跑到断崖上私会?”
“唐柔!”她差点张口:脑子里灌汽油了吗?满嘴喷尾气!
想想换了个词,“理由都不想一想,上次的教训忘了吗?”唐暖继续说,“姨娘,说话要讲证据。数日前你们曾说过同样的话,后来呢?若今儿要故伎重演,也得先想想后果才行。”
“话我的确说过,但私奔这事儿,原来你未必会做,现在却不一定,刚刚被太子退了婚,以后嫁人都成问题,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依京兆府人的描述,断崖上的马车正是你出府时坐的,且他们的人一到,立马就被一群黑衣人围攻,若非你跟男子有不轨的行为,怎么会痛下杀手,不给京兆府的衙役们留活路?这会儿全家人都在,你倒是说说,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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