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在那儿眺望,喜欢站在那里观察他想画的一切……”
“什么叫他喜欢?难道,他不爱说话,不能与人正常交流,也是因为他喜欢吗?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他需要朋友,需要阳光,需要无忧无虑的生活……”
舒蔻话还没说完,就被许攸恒斩钉截铁的打断,“他有初一。可他并不喜欢和初一在一起。而初一,也觉得他太闷……”
“呵!”舒蔻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那你有带他去看过医生吗?有考虑过自闭,或语言障碍的因素吗?”
“当然有。”许攸恒目光灼灼,“医生确认过,他没有病,他那也不叫自闭。我小时候也喜欢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佣人的看护下,我也能自娱自乐的度过一天。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朋友,不也照样活到现在……”
舒蔻苦恼的闭了闭眼睛,尔后,望着他虽然英俊却过度刻板的面孔:“许攸恒,难道,你就觉得你的童年很幸福,很快活吗?难道,你想让除夕和你一样,承受一个孩子不应该承受的东西,为了得到长辈的欢心,为了确立在家族里独一无二的地位,像机器一样没日没夜,周而复始的做一些超出正常孩子负荷的事情吗?”
许攸恒脸色一暗,显然,舒蔻的话戳到了他的伤疤。
舒蔻也马上领悟过来,调转视线,语气一变,“这些,都是沛煜告诉我的。她本来只是想说明,沛烨为什么没有你优秀。”
仅管,两人一直在努力控制情绪,也刻意压低了音量,仅管,会所的餐桌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但两个人小范围的争执,还是引来周围几位食客的侧目。
“舒蔻。”许攸恒长吁了一口气,眸底涤荡着清晰可见的无奈与忧伤:“我像那样在夹缝中活着,不是为了争名夺利,不是为了今天的身份和地位。我只是想自保,想在虎视眈眈的许家,有块立足之地。”
舒蔻一时语塞,没有说话。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这道理她岂会不懂。
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愿看着两个孩子,重蹈许攸恒的覆辙。
“还有,舒蔻,我们今天一定要讨论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吗?”许攸恒轻轻掸了掸桌旗上的流苏,有点郁闷的提出。
舒蔻理亏的垂下头,她也不想。
她只觉得最近发生的事,如汹涌的波涛,一浪接一浪,让她压根没有机会喘息,让她心苦,心累,心力绞瘁。
许攸恒仿佛是从她深锁的眉头里,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隔着餐桌,一把握住了舒蔻的手,尔后,从裤袋里掏出一个袖珍玲珑的小盒子。
可他……还没把这个今天晚上,一定要交到舒蔻手里的东西,展现在舒蔻眼前,一位经理模样的年轻女子,喜笑颜开的走过来,手捧红酒,看着舒蔻,毕恭毕敬的说,“这位小姐,刚才我们老板无意中听到你说的话,觉得特别的欣慰。所以,他特意让我把这瓶拉菲拿来送给小姐,说今晚二位的这顿饭,不用买单,就由他做东请客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呀!”舒蔻错愕的站起来。
“你都夸人家绘画功底好了,人家心里当然高兴。”许攸恒一语中的。
呃?舒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画都是出自你们老板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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