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坐在许父的车上了。
许父要去医院看望小炜,知道她也要去医院看许攸恒,于是,提出来一起。
“您早就知道nsn和今天会来,也早知道他会在会上,提出要出资三百亿的事,是吗?”舒蔻望着窗外,不快地问。
“是。不仅仅是我,老爷子,包括沛烨和他父亲都知道。”许父承认。
“那为什么还要我来?”舒蔻怨恨地问。
“你刚才出去后,没看到其它董事的表现吧。他们个个都对nsn和的话,显得很振奋。毕竟赚钱,才是大家坐在那间会议室里的共同目的。”许父忧心忡忡地说。
“您是怕他们最后齐心协力,逼迫许家割肉放血,让姓和的成为和许家平起平坐的大股东。”舒蔻一下子就领悟过来了。
“嗯,是的。”
“景世现在的财务状况,有这么糟糕吗?”舒蔻又问。
“不,应该说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只要主题乐园这个项目正常的运转下去。情况就会变得越来越好。所以……”许父踌躇了一阵后,才说,“我和老爷子都希望,你能去说服姓和的父子,让他们主动的放弃这个想法。”
“我……我为什么要帮你们?”舒蔻想着老爷子刚才要煽自己的模样,新仇旧恨一下子涌上心头。
此时,他们的车,已经停在医院的住院部楼下。
舒蔻埋着头,愤恨地推门下车。
“你要知道,你这也是在帮攸恒。”许父追下来说,“你觉得他会眼睁睁地看着,景世落入旁人的手中吗?”
舒蔻一下站住了。
这……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道德绑架!赤果果的拿她当枪使!
“舒蔻,谢谢你。”许父绕过车尾,走到她面前,把一块女式手绢递给她。
正是那一天,舒蔻曾借他用过的白色手绢。
此时,手帕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折成四方,好像还喷了点淡淡的香水。
“还有,谢谢你给我看了我前妻的那封信,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让我知道,其实她也曾真心的想和我共度一生。 只是那个时候,太年轻,太浮躁。只知道一味的强取豪夺,不懂得无论爱情,还是婚姻,其实都需要细水长流,苦心去经营。”许父沉沉地叹了口气,发自肺腑地说,“至于今天的这件事,虽然我和老爷子,都希望你能出面去当说客。但……最终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愿吧。”
说完,他率先踏上楼前的台阶。
“等等。”舒蔻捏着手绢,又追了上去,“我想请问,您太太那天说的,关于我小时候失明的事……”
许父没有回头,但神色慌张地打断了她说:“对不起。舒蔻,我只能说,我年轻时,的确干过很多蠢事。真的很对不起。”
说罢,他就像那天一样,带着心虚和内疚,狼狈而逃。
这么说,他……他和许攸恒真的……真的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吗?舒蔻咬着下唇,看着他仓皇的背影,心里就像吞下了一只绿头大苍蝇。
而且,她还只能从许攸恒那儿找到答案吗?
站在阳光下的她,全然没有发现,有个男人的身影,正伫在楼上某个病房的窗口前,把她从下车后发生的一切,全滴水不漏地看进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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