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攸恒,”舒蔻努力挣扎了一阵,和他拉开一段距离,拿手堵住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的嘴,“你听我说,听我说。就一句,纵然你现在真的回到了八岁,你也不再是一个人了,你不是还有我,还有初一和除夕,还有……”
“不是还有你的头脑吗!”她说着,堵在他唇上的手,又往上滑了几分,点了点他的太阳穴,“想想,是谁帮我和周助理,打败你二叔的?还有,那个莫名其妙被大光头揍了一顿赶走的护工,也是你的主意吧!”
“是。你说得对,我越清醒,就越觉得一个男人天天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特别的恶心。所以,随便找了个借口……”
许攸恒卟嗤一下,笑了起来。
这一回,是发自内心暖暖的笑意。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需要一句最温暖的安慰。
但舒蔻依旧有点耿耿于怀,她埋在许攸恒的肩头上问:“你父亲在我面前大哭的事,是老太太那天关起门来告诉你的吧!”
“是。”
就知道!舒蔻心里嘟哝着,“那为什么那天我问你,你却躲躲闪闪的,就是不回答我。”
“因为我觉得无聊,不相信……”
“可你却往心里去了。”舒蔻一口咬定。
许攸恒没有反驳,权且默认了。
“那天,我本来是去……”舒蔻把那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一遍。最后,她脉脉地望着许攸恒说,“许攸恒,其实,你父亲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得那样的……”
可许攸恒没有等她说完,就拍开她的手说,“舒蔻,为什么你发现了我母亲的亲笔信,不先给我看,却要偷偷摸摸地拿给他。”
“我只是怕你看了,认为你母亲是为了你,才……才不得不留在许家,留在你父亲身边的。许攸恒,我没有及时告诉你,只是不希望你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更何况,我也来不及把这件事告诉你,你就受伤入院了。”舒蔻急切地说道。
许攸恒沉沉地叹了口气,一只手扶在她脑后,吻了下她额头,全盘接受了她的良苦用心。
“许攸恒,其实自你倒下后,你父亲真的变了很多。”舒蔻还想接着刚才的话题,想化解他们父子之间的心结。
但许攸恒黑下脸,甩开她来说,“别说他了。我有点累了,扶我去那边坐会吧。”
舒蔻知道,他只是在逃避,只是不愿意面对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许攸恒,如果你去过你母亲最后去逝的地方,就应该看到那颗你父亲种下的石榴树,那树正代表着他自己,一直在那个地方,守护着你母亲,以及你母亲的灵魂呀。”
“那并不代表着,就能为他过去犯下的错误赎罪。”许攸恒回过头,仿佛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说。
“不是的。许攸恒,当年把你母亲送进精神病院,并非他的本意……”
“舒蔻,咱们今天能不能别说这个了。”许攸恒不耐烦地打断她,陡然看到舒蔻又在揉自己的眼睛,好像很不舒服,很痛苦的样子。
他连忙住嘴,上前捧起她的脸问:“舒蔻,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停地揉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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