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去了宫中,他对那一晚发生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出了相府。
后来,裴琇问过裴忠,裴忠说的是当时临近子时,他本来在批阅公文,突然丢下公务,急匆匆出了相府直奔皇宫而去,裴忠追在后面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就跟没听见似的,一言不发的上马离开。
太诡异了!
“裴卿为何不说话?”
裴琇手心攥紧,又缓缓松开,沉声道,“微臣当时喝醉了酒,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还请陛下恕罪!”
人证物证俱在,他无法抵赖,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喝醉了酒?”
凤瑾的尾音拉长,唇边的笑容有些讽刺,裴琇原以为她会借机质问下去,谁知齐大人突然插话道,“陛下,相爷平日里酒量不佳,大概不小心多喝了几杯醉倒了,这才酒后失态,做出对陛下不敬的事来,还请陛下看在相爷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是大周的栋梁的份上,饶过相爷这一遭吧?”
裴琇狐疑的看了一眼齐大人,齐老狐狸跟他斗了这么多年,会帮他说话?
不可能!
凤瑾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只拿眼看着裴琇。
裴琇突然懂了,女皇和齐老狐狸在唱双簧呢,女皇挑他的罪,齐老狐狸再递出台阶,一人演白脸,一人演红脸。
可偏偏他不得不就着齐老狐狸递出的台阶下去!这让裴琇更是心里发堵!
他明知这是女皇的圈套,却不得不往下跳。
“既然齐爱卿帮裴卿说话,朕就饶了裴卿这一回,裴卿这些年劳苦功高,鞠躬尽瘁,朕都看在眼里,如今既然病了,就该趁着歇上几日,好好养一养,免得搞坏了身子,让大周失去一位栋梁之臣!”
凤瑾说着,微微一笑,似笑非笑的看了裴琇一眼,“裴卿,你看如何?”
裴琇脸色变了又变,女皇这是趁机夺他的权吗?
说得好听,让他休养几日,可是,几日会变成几月,甚至几年,最后遥遥无期。
他病倒这几日,一直由李屹,唐中德和齐老狐狸联手处理朝政,但最关键的公务,还是送到他手里,等他批阅。
女皇的话,摆明是想釜底抽薪,彻底的将他晾在一边。
凤瑾含笑看着裴琇,等着他的回答。
裴琇心中转过了无数个念头,脸色沉了沉,“陛下厚爱,微臣感念不已,只是国事繁重,大事小事都耽搁不得,微臣心怀家国,不敢休息。”
裴琇原以为凤瑾会拿其他理由来堵他的嘴,想法设法也要闲置他,谁知凤瑾居然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了一句‘裴卿为国尽忠,鞠躬尽瘁,真让朕欣慰不已!’就轻飘飘的揭过了,弄得裴琇满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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