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谷修所料,心疼自己同伴的安归乞求索皮道:“索大人,索大人!你行行好吧,不能……不能再让我的同胞陷入这样的困境了……他们是无辜的……魔君的墓穴就让他们去吧……”
索皮咬着牙,毅然回道:“安归,你真的是糊涂了,你觉得我告诉这帮人墓穴的位置,他就会放过我们了吗?别做梦了……醒醒吧……孩子……我说过,他们已经不是人了,是游离在人间的恶鬼,恶鬼只会撒谎和欺骗,只会用残忍的方式让我们屈服,让我们畏惧,让我们之间的团结慢慢瓦解,忍住……孩子……会结束的,痛苦会结束的……他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谷修听闻索皮所说,蹲下身,身子向前倾,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说话不算话?你连尝试都不尝试就妄自下了定论,让你的族人没有生存的机会,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心太狠了么?”语毕,他又将目光徐徐对向崩溃的安归,危言道:“我的惩罚方式有很多,你看看,后面还排了很多孩子,他们的眼睛里已经不再是充满无畏了,他们害怕,哪个孩子能承受这样的痛苦?还有那几个年迈的老人,他们或许活够了,可是那些还年轻的汉子呢?他们魁梧有力,本该活在水清鱼多的地方,打打猎,撒撒网,现在呢?要卑微的跪在地上,等待皮肉和五脏的极端痛楚……我本来想,我们彼此之间的仇怨该结束了,那些人杀人的事情,我干得疲乏了,该是和自己的兄弟收拾点值钱的东西,享享福了,可是……你们的索大人不给啊……他不说,我只能将自己想要的生活抛下,继续血腥的日子……”他顿了片刻,看着安归眉宇间的惶恐,接着一字一字,冷冷道:“然后……我会屠虐光你们族人……”
“不……”安归的心在这一刻像是暴雨后塌方的泥墙,他苦求谷修道:“求求你……别这样……我会说服索大人,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谷修提高声调,站起身,面无表情道:“我说了,我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了。”说着,便命令站于楼兰人边上的毕奎,道:“准备动手!”
毕奎是个已经完全受谷修操控的杀人狂魔,谷修能激发出他内心的残忍,安归怕是再有同伴的脸被砸成烂泥,忙喊道:“等等!两个时辰,给我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索皮的脾气很倔,像是一头牛,他冷然道:“安归,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我和先辈坚守了那么久的事情,不会因为一个恶鬼而……”
“够了!”安归暴怒地截断索皮的话,喝道:“索大人,不要为了你的坚守牺牲掉现在还活着的人的性命!”说完这句之后,他的语调变得萎靡,那语调里多是无助地祈求和疲惫:“你姑且听我说的,听我的!看在我们部族里的人都敬仰你的份上,你就听我说!不要再抵抗了!救救他们!让他们喘口气吧,他们已经受尽苦难了,从开始到现在!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够累了!一个部族的人,死了多少,疯了多少,你不是不知道,格达、阿洪、赤甲他们早就因为残酷的争斗而疯了,还有你去看看其他国的孩子,他们从小生活在欢声笑语中,而我们国的孩子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和我们一起杀人,他们的眼里已经没有纯真了!”
安归的暴喝和默然的绝望让索皮沉闷低下头,他深深叹了口气,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枯败,他妥协道:“好吧,两个时辰,让我想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你们不许动我族人一根汗毛,否则我会坚持我的初衷,让你一辈子找不到墓穴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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