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子……”薛嵬的声音变得不再低沉、冷漠,那一句“流子”里带着微微的梗咽,似乎是在绝望的环境里看到了一丝阳光。
我的泪水肆意,陈醰听到此,呜呜的声音更大了,我们的兄弟啊,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就在我感慨之际,罗威似乎发现了某种可以对付薛嵬的契机,他忽然命令巴丘道:“巴丘,人质!”
巴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粗鲁将我拎起,薛嵬眉头一皱,森冷警告巴丘道:“如果他在你手上掉了一根头发,我会让你死无全尸……”冰冷的语气,仿若死神降临。
与桑鱼平日里嚷嚷的抽筋扒皮不同,薛嵬的这句话就好像万把利箭直戳进人的心里,巴丘吞了口唾沫,手不断抖着,他惶恐且无助地将目光对向罗威。知道自己寡不敌众的罗威急于脱身,已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薛嵬再多做较量。他小心移动到了我们的屋舍口,又抓起了八坚和宝财。
对自己成了薛嵬的负累,我很是愧疚,薛嵬望着我和宝财,对罗威道:“我可以放你走,但前提,你必须留下他们几个。”
罗威冷笑道:“年纪轻轻,出招却是招招致命,如果没有了这几个护身符,恐我们难以留命。现你退出小院,于我看不到的地方,到了合适之处,我自会毫发无损的放了这几个小子。”
一旁薛嵬的手下听此,忙抱拳对薛嵬道:“薛校尉,不可!黑山军一直是主公所憎恶的,此人为黑山军的大将,若是提着他的人头回去,主公定然欢喜!”说着,便是兀自抽出了刀,打算不给罗威逃脱的机会。
薛嵬冰冷的脸上附上了秋霜,他目光似利箭,冷冷扫过怂恿他的人:“主公欢不欢喜我不管,但是对面的是我的兄弟,若是你们妄自动手,害我手足被残,那我只能拉你们去给他们陪葬!”
这话说的透骨得凉,劝薛嵬的人吞了口唾沫,识趣地向后退定,不再多言。对于薛嵬这份情义,我们几人听在耳里,仿若冬天极寒之时,忽然到了温暖如春的屋舍,满心的感动。
罗威对薛嵬给出的反应,满意笑了笑,他向着巴丘使了个颜色,两人掐着我们脖子,小心翼翼向门口走去。薛嵬带的人还不甘心地挡在门口,罗威回身森冷看了眼伫立着的薛嵬,薛嵬高高在上地示意手下退开。这帮人一看就是铁血的汉子,这会儿被人要挟着妥协,脸上自是不爽快,但他们不敢违抗薛嵬的命令,所以很快,围着的人群散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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