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地道:“好呀……”
顾清宁一出去绕到无人的角落独自发呆,陷入迷惘,不知所措。
扶苏果真去要了一瓶酒,端来她面前,又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杀还是挟?”
她愣了一下,也能想通,在扶苏看来,她自然是恨透那个顶替她嫁入相国府的成硕郡主的,都不需要分辨谁人对错,人之爱憎不就如此无理吗?
此时杀了她,可一解心中嫉恨。
挟持她设计谋害卢家,也不失为一上计。
在此之前,她能毫不犹豫地回答扶苏的问题,然而到了此时,却难以抉择了。
“让我再想想吧。怎么做都是犯险,我想谨慎些为好。”她说道。
扶苏看着她,似乎看出了什么,把托盘放下,伸手向她要回纸条,然后从头上取下一根银簪,双手一拔,簪子竟从中间分成两半,一半原是嵌入另一半中的,有一半是空心的,她从那半根簪子里倒出一些粉末,用那张纸包好递给顾清宁。
顾清宁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毒药?”
扶苏点头,她又问:“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毒杀她?”
扶苏再次点头,顾清宁收好毒药,道:“那好吧……我再想想,见机行事……”
两人上楼进雅间,还未进门,顾清宁便见小郡主已经醉倒,瘦小身子蜷成一团,倒在坐榻上睡着了,在人来人往的茶楼还能睡得如此如此安然的人,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扶苏眼神示意,这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顾清宁再看了一眼小郡主,却转头摆手道:“算了吧。”
扶苏似乎心有不甘,拉住要走的她。她知扶苏有怪自己心软的意思,便道:“我不是不忍心,只是此事犯险,我需回去与父亲商量。”
扶苏虽不能发声,仍张嘴做了“狡辩”的口型。
二人各有心事,失神地走出江月楼,回了顾府。顾清宁果然与顾清玄商议起了此事,顾清玄抚须笑道:“清宁你定不会加害于她。”
“父亲怎么这么肯定?”
他道:“你此时回来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若你真狠心,又怎会容她多活一时半刻?”
顾清宁被戳中心意,有些莫名的自责,问道:“父亲,我这样是不是太懦弱了?连对她下手都做不到……”
顾清玄道:“不,人性而已。”
她只顾着想这事,到了晚间,才发现自己的随身带出门的天一神坛图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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