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公主显然是个聪明人,虽然这会儿对自己的话信了三分,但事后她在告诉德妃的时候,也未必会尽相信自己的话。
没有关系,只要怀疑的种子种下,就有发芽的时候。
果然——
富平公主面色平静,只含含糊糊说:“这是秦府七小姐?也太没规矩了!”
秦疏影清清的眸子看似平静,深处却有了一丝涟漪:利益面前,谁也不会无动于衷。富平公主虽然对自己的话还将信将疑,但已经不妨碍富平公主对莲嫔产生戒心。
——当然,富平公主看起来并不愚蠢,相反还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他日里对莲嫔的亲近自然也未必就是真的。
菡萏只道那姚黄被摘的事情事发了,解释道:“公主殿下请恕罪!奴婢衣裙着了泥土,方才回寝宫换衣裳去了,叮嘱七小姐在此好生赏花。没想到还是冲撞了公主殿下。七小姐,还不向公主殿下赔罪?”
秦疏影跪在地上,扬起头,神色有些莫名,“菡萏姑姑,我,我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啊!”
菡萏这才一愣,发现秦疏影发髻凌乱,并没有那朵姚黄。
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道:“这……公主殿下说你不懂规矩,你就是不懂规矩,就应当给公主殿下赔罪。”
富平公主就是一声冷笑,她身边的宫女道:“我倒是不知道,菡萏姑姑如今可是了得,嘴一张,就让我们公主担了个跋扈的名头。”
富平公主往日里可不是这样的,虽然贵为公主之尊,脾性却并不骄纵,为何今日这样火气大?秦疏影发髻凌乱,难道是刚才挨打或者撕扯过?这倒也说得通,否则那姚黄如何没了行迹?
菡萏只当富平公主是因为秦疏影摘花而迁怒自己,这才和往日里对自己的和颜悦色有所不同,心中暗喜,面上却陪笑道:“都是奴婢话语不当,公主殿下切莫和奴婢计较。”
富平公主就道:“本公主当不起你的话。本公主只问你,这里少了一朵姚黄,你可知道去哪里了?”
菡萏就是一脸的为难之色,将目光看向秦疏影,说:“七小姐,你,你难道没有实话实说吗?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公主自然也是君。
秦疏影惊诧之色毕现,道:“姑姑,那姚黄……”
却面露难色,似是不敢往下说。
菡萏摇头道:“那姚黄是德妃娘娘心爱之花,公主殿下孝顺,特地亲自栽培了,是要给德妃娘娘鉴赏的。如今七小姐摘了花,饶是莲嫔娘娘与德妃娘娘要好,也不敢包庇你。你,你,七小姐,你怎么还不赶紧向公主殿下赔罪?公主殿下,都是奴婢的不是,都是奴婢没有看好七小姐,若不是奴婢离开这么一会儿,七小姐也不会犯下这错误……”
说着,菡萏就跪下去,头撞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菡萏磕完头,看到秦疏影竟然还只是直愣愣跪着,惊得“魂飞魄散”:“七小姐,你,你怎么不磕头赔罪?”
秦疏影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说道:“姑姑,我并未摘花,公主殿下也未曾怪罪,应当是不用赔罪吧。”
菡萏又惊又急,“那姚黄若不是你摘的,还能是谁?七小姐,你这么说,可是欺君之罪。你,你……你赶紧赔罪啊!”
↑返回顶部↑